妇人也顾不得害怕,竟拦住王钊,而后又转身朝方铮下跪,“大人,民妇想知晓真相,若是不知道我孙子到底咋回事,民妇死不瞑目哪!”

“你确定要此时知晓真相?”方铮环顾一圈,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此事一旦传开,怕是这一家人以后在梁州都受人指点。

妇人略微回神,她自然不愿家丑被人知晓,可今日事已至此,若不说清楚,还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传了。

倒不如此刻就说开,反正他们一家是受害者。

“求大人成全。”妇人肯定地说。

一般断这种民事案子,百姓是可以去衙门口围观的,方铮随了这妇人的意。

王钊甚至还没用手段,只将人用力朝前一推,这神棍便将孩子的来历说了出来。

原来这中年妇人的儿子儿媳成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妇人家中只有儿子一根独苗,她日盼夜盼,就想要个孙子,要继承香火。

三年来,妇人也求了不少方子,可她儿媳就是不曾有孕,妇人对儿媳就没好脸色,若不是儿子喜欢,她肯定要让儿子休了她。

直到有一日,妇人的儿媳不知从哪听到梁州来了一个大师,不光能算命看吉凶,还能助人求子,这妇人二话不说,翌日便带着儿媳来求大师帮忙了。

之后便有了妇人说的。

“我,我只会简单看面相,其他的都是我自己弄的把戏,至于你的孙子。”神棍眼神不安地想往王钊身后躲。

却被王钊提着衣襟扔了出来。

“是旁人的。”这会儿他不得不说实话,神棍闭了闭眼,也就不隐瞒了,“你儿媳在闺阁时便有个相好的,是他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那么说的,那晚在寺庙的时候,那男子也在。”

中年妇人眼前发黑,打击太大,直接撅了过去。

众人一阵唏嘘,有好心人上前,掐这妇人人中。

等人醒来后,妇人干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直喊自己命苦。

这种闹剧几乎时时都有发生,又实在污人耳朵。

在神棍开始讲的时候,冯轻已经捂着团子耳朵,便是她自己都被方铮拉开,挡在身后。

将事情留给王钊处理,方铮牵着冯轻离开。

走下许久,冯轻脑中仍旧蹦出神棍说的话,她甩了甩头,觉得人当真是有千万种的,她靠近方铮,深深吸了口气,“相公,你是最好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她家相公就是旁人望尘莫及的。

回回被娘子夸赞的时候方铮都心生愉悦,他牵着娘子,脚步比先前轻快了些,“那娘子可有奖励?”

冯轻愣了一下,而后笑,“有啊,相公想要什么?”

冯轻心里盘算着要给方铮买了什么别致又与众不同的礼物了。

捏了捏娘子的耳垂,方铮说:“为夫不要旁的,只盼着娘子能多陪为夫一些时候。”

怀里的团子时时都在提醒方铮,他家娘子的时间以后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好。”

冯轻也知道这段日子有些冷落方铮了,她歪着脑袋,在方铮肩头靠了一下,而后笑道:“以后我多陪相公,等下回相公休沐时,我单独陪着相公,让团子跟着娘她们。”

听到自己的名字,团子伸着脖子看过来,伸着脖子要冯轻抱。

“你娘很累。”方铮点着他的额头,将小不点按了回去。

团子瘪嘴,委屈地看着他娘。

冯轻这会儿对方铮正是内疚的时候,自然要站在方铮这边,她隔空安慰道:“团子乖,娘抱不动你。”

恰巧看到旁边有卖冰糖葫芦的,冯轻买了几根。

有了吃的,团子总算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