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面就是那座村庄了!”一只鬼修冲着前面大喊道。

抚尘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混蛋0什么喊!他还没抱够的说!

依笑却已经不顾抚尘上仙似有若无的不满情绪,带着抚尘直接破阵而入。

依笑带着抚尘落到一个亭子里,亭子看起来荒废很久了,亭上爬满了藤蔓,四周野草丛生。

两人进入阵法之后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停地咳嗽。

“前辈,你们怎么了?”三只鬼修疑惑地问道。

“咳咳咳!没事!这里的灵气太浑浊了……”依笑捂着嘴巴说道。

抚尘深吸了几口气,渐渐熟悉稀薄的灵气地区,仔细地探查四周。

依笑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合上伞抖落着伞上的雨珠。

雨珠刚一落地,瞬间被蒸发得只剩下雾气。淡薄的雾迅速转了几个圈,很快就消失不见。

“前辈,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么?”鬼修问道。

依笑环顾了四周一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你们几个原本是这里的住民吗?”

“应该是的。但是当我们醒过来就在那条路上,而且已经变成了鬼魂,生前发生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一只鬼修说道。

“地界没有鬼差来找你们?”抚尘问道。

“有的……但是鬼差大人们都不愿意带走我们……”鬼修们都有些失落地低着头。

“因为他们是地缚魂,不能离开死亡地点太远。那条路应该就是他们能去的最远的地方了。”依笑转过头对抚尘说道。

三只鬼修连忙点头,表示依笑说的都是对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抚尘疑惑地问道。

“刚刚在对战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的手臂上刻着地缚魂的标志。”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地缚魂的标志?”抚尘追问道。

依笑没有回答。

抚尘微微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他,地缚魂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他有一种非要问到底的冲动,即使没有任何迹象能表明。

但是,明明那么怕鬼的依笑,为什么会记得地缚魂标志的样子,先不说以前有没有遇到过,光是要记住那个标志,就先要仔细地观察过吧。

“回答我。”抚尘冷冷地说道。

“上仙没必要知道这种事。”依笑也突然冷了脸,转身绕过抚尘,直接打开伞站在了雨中。

突然,依笑转过头看向抚尘:“上仙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吧,我去把阵法拆了,过会儿就回来。”

抚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望着雨中渐行渐远的身影,淡淡地叹了口气。

他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

“碰!”又是一阵爆炸声传来,依笑面无表情地收回剑,雨滴落到她身边尽数化为冰晶掉落在地面上,一路走来一地的冰晶,十分好看。

“唉……”依笑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蹲在了地上,从旁边捡起一块小冰晶,在水泊里画着地缚魂的标志。

地缚魂……鬼修……

严格意义上来说地缚魂其实是不算鬼修的,因为他们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连踏入地界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一辈子就只能待在那个特定的区域之内,只有在修为提升后才能走到更远的地方。

之前……她也是接触过地缚魂的……

他是一个很俊美的少年,被毒杀致死。他与书中所提到的邪修不一样,他不似书中所述的残暴嗜血,也不似书中描绘的那般丑陋邪恶。他甚至没有邪修那般的怨念和阴郁。

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温婉尔雅,风度翩翩的,他的笑容足以让众生为他倾倒。

那时候依笑还很小,族人都不愿她与他来往,她不依,每天偷偷去那个地方见他。他对她很好,温柔的对着她笑,带她玩陪她闹,就像是父亲一样陪伴着她。

时间过得有些远了,远到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她的梦境罢了。

最后她只记得,那只地缚魂以一种十分残忍的方式离开了她的生活,甚至渐渐淡出了她的记忆。

只剩下那个记忆犹新的地缚魂标志,还依旧没有忘掉。想到这个标志,也就连带着想起记忆中青衫白衣,却已经模糊不清的身影。

依笑蹲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画着那个标志,若不是今天再次见到身为地缚魂的三只鬼修,她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会记得这么模糊……

……

此刻,妖界狼族境内。

主位上坐着一个灰袍男子,此时正正襟危坐地听着自家母亲大人的絮叨。

“磊啊磊啊,你看看你自己,这都多久了,还没有突破瓶颈。想当初你的嫡姐才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突破到了飞升期八阶,而你呢?卡在七阶已经整整五年了!”青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

“母亲大人……虽然我也想早日晋升,但是我是土系修者,修炼讲究稳扎稳打,比普通的修者修炼速度自然是慢了不少。另外,我的天赋怎么能比得上嫡姐呢,她可是狼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白磊一脸无奈地苦笑道。

“唉……”青姨淡淡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揉了揉白磊的头,一脸忧伤地说道:“罢了……你母亲我的寿命也快走到了尽头,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将你送上仙界,这样你们姐弟俩都在仙界互相也有个照应,我也对得起你的父王和嫡母了。”

“可是母亲大人……”石磊忧伤地看着她,“母亲大人别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找到药提升母亲大人的寿命的!”

青姨无奈地摇了摇头:“磊儿,别有太大的压力,你嫡姐都做不到的事,你就别勉强了。母亲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是……母亲大人。”白磊乖巧地应道,心下却暗暗下定了决心。

青姨淡淡地叹了口气,目光瞥向了桌上含苞待放的昙花。

“磊儿,今晚陪母亲赏花吧。”青姨有些伤感地笑了笑。

“好的母亲。”白磊点了点头。

昙花啊……多年的等待只为一现,惊艳了时光,也遗憾了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