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瞳孔渐渐地清晰倒影言初辰冷毅的轮廓,景俏欢掀了掀黑而长的睫毛,紧抿着的唇瓣终于微微地张开,轻声说,

“怕!”

那种绝望那种比用刀插在胸口还疼痛的侮辱深深地让她颤抖,她此刻甚至连闭上眼的勇气都没有,就怕脑海不断地重复浮现那一个个恶心的男人,那种下流和猥琐的笑容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听见她肯定的回答,言初辰忽地指尖用力,脸颊的肌肉颤了下,双眸涌起风云。

“更多的是恶心,是人性的肮脏。”

欲望和贪婪让每个人都变得丑陋,连灵魂都是恶魔的化身。

“可是怕又怎么样,最终你不是救了我么?“

尽管下巴被捏得生疼,景俏欢却还是用力地扯出了抹笑意,宛如死水般的双眸渐渐地荡漾着亮光,彷如重新注入了希望。

她曾绝望,却也在看见言初辰的那刻重新看见了希望,经历过如此一称劫,往后或许她该有所改变,因为浩劫的价值在于让人更加地努力去争取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

指腹贴在她瘦削的下巴上,言初辰眸光深沉地凝望着刚刚还颤抖不已彷如柔弱不堪的花枝般的女人,此刻却又像重新燃起希望的战士,仿佛又注入了一股新机。

扯掉手上的力道,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嫩滑的脸颊,片刻后言初辰重新站直了身,

“待会吃点药睡一觉,我出去一趟。“

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景俏欢凝视着言初辰走出房间又反手关上了门,将走廊的光亮再一次挡住在门板之后,一瞬间彷如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景俏欢眨眨眼,依然盯着那扇岿然不动的门。

就算怕,也没有后退的路。

路是自己选的,就算跪着她也要走下去。

她从来不觉得成为言初辰的太太会是一件轻松的事,单单是出身这一块大概言军就恨不得将自己毁灭在这个世界上。

言初辰坐上驾驶座车子就冲了出别墅的院子,眼底和心底的暴怒让他额头青筋绽露,紧抿的唇瓣宛如凌厉的刀锋般线条刚毅,健硕的身子踱上了层阴狠。

言初辰抵挡言家老宅时客厅传出阵阵笑意,言初辉正手舞足蹈地给沈莲讲自己在国外旅游时候的趣事。

“哟,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才下午的时光,若是往日言初辰必定在公司,沈莲收住了笑声挥手让言初辰坐自己旁边。

言军坐在沙发的主位上,双手交叠而放在拐杖上,抬眸望向一身黑色西装的孙子气势冷冽地回来。

“哥今天怎么那么空闲回来了?要早知道你有空我们就去打上场高尔夫球……“

言初辉穿的是夏威夷风情的花衬衫,搭配的也是花裤子,整个人黑了一圈,不难猜测他刚从某个海岛度假回来。

言彦良坐在沈莲的左侧,想起那天在公司的不欢而散,当即敛了敛神色,话里有话地数落自己的儿子,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闲?能天天去度假?初辰手里掌握的可是能撼动繁城的公司,能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