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地勾了勾嘴角，贾文瑞低头双眼布满血丝地盯着酒壶，明明酒很烈，烈到让他觉得烧心般地难受，却依然清醒万分。
这是一橙不醉的酒宴。
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唇角，言初辰微微地低头就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悠然地吸了口双眸凝望着落地窗，望着室外那一口古井，幽深而不见底的古井。
“为什么只想和我喝？“
放下酒杯，贾文瑞抬眸望向言初辰，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明明该开口说，却又难以启齿。
“那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有些话我不说，是希望你能明白，况且，该说的，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夹着香烟骨节分明的手朝烟灰缸抖了抖烟灰，言初辰再抬头望向贾文瑞，眼底一片清明。
另一手拿起清酒抿了口，辛辣在口腔回荡，却并没有让他觉得难受，今晚他仅仅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如贾文瑞般地闷头灌酒。
陪酒，他向来不喜欢，喝酒他有自己的节奏。
“若兰辞职了。“
良久后，贾文瑞闷头灌了口酒，辛辣窜入鼻腔让他一阵难受，他憋了口气才开口。
他该相信言初辰，却依然站在了杜若兰的那一方。
“我希望她能过正常的生活。“
仅仅两句话，贾文瑞却说得异常艰辛，比往日他与布家属沟通手术的后果更加地让他觉得难受，觉得难以启齿。
指腹转动着酒杯，言初辰咬着香烟，任由烟雾袅袅升起，依然没有回应。
“初辰！“
得不到回应，贾文瑞忽地低吼了起来，扬手将酒杯摔到了墙壁上，噼里啪啦一阵响陶瓷碎片四窜，敲溅到了言初辰摆弄着酒杯的手，虎口被隔了道口，鲜血渐渐地沁了出来。
垂眸看了眼虎口，言初辰侧过头望向怒意难平脸颊抽搐眼底红了一片的贾文瑞，随手将烟摁灭在烟灰缸，勾起一旁的外套就站了起来。
“这事到此为止，闷酒伤身。“
寥寥一句，言初辰拉开门走了出去。
“啊“地嘶喊了声，贾文瑞抹了把脸拿起电话，说了句“他出去了“便挂断了电话。
走出寒风呼啸得庭院，言初辰咬着根香烟站在屋檐下等司机，忽地腰侧被一双纤细的小手抱住。
垂眸，言初辰抬手将唇角的烟拿开，漆黑的双眸隐没在夜色里。
“初辰……“
细细地低声呢喃，杜若兰又收紧了几分，整个人贴着他冰凉的外套，软糯地诉说思念之苦。
“我想你……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
就算被一次次地拒绝，她依然相信自己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我知道她出国了，我们今晚在一起她不会知道……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寂静的夜里依然只有料峭的寒风在耳边响起，迟迟得不到言初辰的回应，杜若兰聪明地想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像是听了笑话般地冷嗤了声，言初辰将烟重新咬在唇角，拿出手机直接拨了贾文瑞的电话，
“你最好没有醉，将人带走。“
“初辰……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急急地再一次告白，杜若兰没想到他会是如此无情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