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说的就是这些,这件事的后续以后再说,再见了!”

白夜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留下一脸惊讶的叶迦蓝。

“……啊?”

叶迦蓝完全不明白白夜的意思,总的来说,他没为自己提供好建议。

叶迦蓝感到越来越疑惑了。

如果不为她提供建议的话,只是想和她聊天,那么白夜完全没必要现在出来。

所以,为什么他要突然出现,并说出那样的话来?

难道只是想要看她困扰的样子吗?

这时候,北城的领主尼伯说道:“那么,话说得有点多了。各位一定都口渴了吧,总之先上餐前酒吧。”

“那真是太好了。”鹿澜回答,“说到北城的葡萄酒,那可是声名远扬。说实话,我一直盼着什么时候才能喝到呢。”

“这可真是失礼了。那么事不宜迟——”

“那个,酒的话我有点……”叶星沉提心吊胆地说。

“我明白了。那么,这里还有葡萄榨的果汁,就用来做代替吧。”

尼伯吩咐站在身后的侍从。侍从走出房间,取而代之地一名侍女端来四只玻璃杯。

心不在焉的叶迦蓝自然不会注意到,但那名侍女的美貌连鹿澜都不禁看呆了。

“请用。”

叶迦蓝的眼前放上了一支酒杯,她虽然对酒了解不多,但这一定是非常上等的吧。

“那么,让我们干杯吧。为了雪国的未来。”

“为、为了雪国的未来。”

现在不是一直烦恼白夜的事情的时候。虽然大脑一片空白,但好歹做出了回应,把杯子送到嘴边。

但就在这时,叶迦蓝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声名远扬的名家之味,就让我好好品尝一下吧。”

鹿澜毫无顾虑地把杯子送到嘴边,一口喝干,似乎很美味。叶星沉也一样。

但是叶迦蓝做不到。

闻到葡萄酒浓重香味的同时,身体突然动不了了。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始,叶迦蓝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过,她马上便理解了。这个异变的原因。那是因为她反射性地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喝下掺了毒的葡萄酒,徘徊于生死边缘的那个时候的事情。

无法呼吸、身体麻痹、甚至以为自己要死去的那个感觉、那种恐惧苏醒了,无意识地阻止了身体,前几天的噩梦也让这种感觉变得更加鲜明。

“哎呀,这是怎么了?”

看到叶迦蓝拿着杯子僵硬着的样子,尼伯惊诧地问。

“啊,不,什么事也没有——”

叶迦蓝也明白前来道谢时在对方家中拒绝祝酒是多么无礼的事情。虽然明白,身体却动不了。葡萄酒的香味萦绕在鼻尖的时候,手便像冻住了一样将用,心跳越来越快。

“十分抱歉,尼伯。”向他伸出援手的是鹿澜,“实际上她这个人酒量超级小。之前饮酒的时候也差点在陛下面前出丑。她担心现在饮酒的话会在恩重如山的尼伯面前做出无礼举动来。”

“哈哈,说起来你的父亲也不太能喝酒呢。没有想到这一点,是我无礼了。”

“总之,给这个人准备水就够了。这杯美妙的葡萄酒,就由我代为享受吧。”

鹿澜突然伸出手,从叶迦蓝手里抢过杯子,送到自己嘴巴。

这种行为实在不太礼貌,但对叶迦蓝来说却帮了大忙。这样一来至少避免了拒绝祝酒这种最糟糕的丑态。

“……哎、呀?”

但是,这时却产生了异变。

“这是……什么……呜咕!”

咔嚓,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那是玻璃杯打碎、里面的液体四散的声音。

鹿澜打碎了杯子。

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喝醉了。或是鹿澜想出来的余兴节目。

但是,鹿澜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酒就醉倒。而且他虽然总是说些无聊的玩笑,但绝不会做出打碎祝酒的酒杯这种无礼的事情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个瞬间,鹿澜的脸色顿时青了。

他发出疯了似的喊声,两眼挣到最大,按着喉咙倒下了。

“鹿澜,你怎么了?!”

“这、这到底是……?!”

把不知发生了什么而完全呆住的尼伯丢在一边,叶迦蓝动了起来。因为她曾经亲身体验过相似的反应。

虽然不觉得这种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但现在没有时间疑惑了。她立刻采取了让人吐出食物的最简单也最有效率的方法——即,用拳头使劲殴打腹部。

“咕……”

目标顺利实现了,鹿澜的嘴里喷出了混着胃液的葡萄酒。

“星沉!拜托了,是毒!”

“啊,嗯。知道了!”

叶星沉虽然和尼伯一样难掩困惑,但听到叶迦蓝的声音后他立刻回过神来,慌忙跑到鹿澜身边。

“但是,要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解过毒……”

“没关系,你一定能做到!”

“嗯……”

虽然吐了出来,但依然有少量毒素吸收了进去。鹿澜的病状继续恶化,身体开始痉挛。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叶星沉为了集中精神向神祈求慈悲,跪在地上双手交握闭上眼睛。

他把手伸向痛苦的鹿澜,手心里发出光芒。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是,现在只能交给叶星沉了。

“尼伯,赶快找医生来9有,请借一张床给我们!”

“是,明、明白了!”

知道了该做什么,尼伯总算冷静了下来,跑出房间。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情况很明了,鹿澜喝下的酒里,不,递给叶迦蓝的酒里掺了毒。

但是,是谁?为什么?有什么目的?完全不清楚。最可以的当然是这个公馆的主人尼伯,但从刚才他慌张的样子来看,这种事态也是他所没有想到的。而且,尼伯和叶氏家族的联系紧密,还提供了许多援助,根本没有杀死叶迦蓝的理由。

如果出了犯人以外还有人知道这个答案的话,那只可能是一个人。

叶迦蓝看了一眼弟弟,叶星沉依然在全力解救鹿澜,从他认真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有多么拼命。

这样一来他估计听不到别处的说话声吧。叶迦蓝背对着叶星沉和鹿澜,用最小的音量说出了知晓真相之人的名字:“……白夜。”

愿望灵宠白夜无声地飘然降下,他一会儿从下面冒出来一会儿从上面降下来,真是累得慌。

“我就知道差不多该叫我出来了。”

“那么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了吧。你应该知道酒里掺了毒。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我差点死掉了啊。”

“但是你没有死。没有喝下酒。不是吗?”

“只不过结果敲如此吧!事实上,我差一点就喝下去了,而且鹿澜代替我变成这幅模样了啊。”

“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我的主人天神大人十分清楚现在的你不会饮酒。另一件事,对我等来说,那个鹿澜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如果这里是战场,鹿澜死去会让你的剑变得迟钝的话倒是多少会考虑一下。但我应该说过,即便是我的主人也不能随意干涉凡人的命运。如果你真的要喝下那酒的话,我会给出建言。但是你没有喝。因此我也没有给出建言,仅此而已。”

“别开玩笑了!因为这点理由就对鹿澜见死不救吗!”

“没错,因为此时在我等看来不合乎道理。”

白夜始终平淡地、带着微笑说。

叶迦蓝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如此,也许对白夜来说,鹿澜的性命确实无所谓,但看到眼前有人代替自己差点死去,却对不能放任不管。

“呵呵呵,你现在在想什么我非常清楚。我只说一句话:我等也决非以惹得你不高兴为乐。那么,说到这里,叶迦蓝啊,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那件事才说到一半,现在就来继续说完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做个交易吧。如果你期望的话,那么今后不光是你,关乎你身边之人的生死之事我也会给出建言。”

这简直是恶魔的诱惑。这正是现在叶迦蓝最期望的东西。

但是,这终究是恶魔的提案,不能老老实实地照单全收。

“你说的是‘交易’吧。那么,就需要某种代价吧。”

白夜好像一直在等着叶迦蓝说出这句话似的,他露出笑容。邪恶的——除了这个词以外无法形容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正是如此。哼,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今后更加顺从地听从我的助言就行了。”

叶迦蓝明白白夜的意图。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白夜和她的那个什么主人意图在人世掀起战乱。听从白夜的建言,就是要给这个国家带来新的战乱。

“……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从这个提案吗?”

“当然,我知道你的性格,因此我也做出了一些考虑。不过,希望你也同样考虑一下。如果想解救你身边之人的性命的话,你也要对我等表示出一点诚意,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白夜看向鹿澜的方向。

“好吧,首先先展示一下我这边的诚意吧。告诉你谁想杀你这种事毫无意义,因此做不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救助鹿澜的方法。让他大量喝下加了盐的茶水即可。之后只要有叶星沉的白魔法,在数日之内就可恢复了。”

“……真的吗?”

“我曾经给出过虚假的建言吗?记住,你能活到今天,全都是因为有我的建言。然后再次考虑一下吧。如果想扩展建言的对象的话,你也必须改变一下态度啊。”

把想说的都说完了,白夜一副工作完成的样子再次沉入地下。

“可恶!”

很遗憾,白夜的提案不能无视。即使是今天,如果没有白夜的建言的话叶星沉便可能受伤。

至少她自己是因为有白夜的建言才活到今天的。如果能把这种建言的范围扩展到自己身边的人的话,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提案了。

但是,如果作为代价,会造成更多牺牲的话,她能照做吗?不,不能接受。

这个答案,似乎无法马上得出。

同一时刻,扮作侍女的贝丽听说了餐厅的骚动,暗自窃喜。

“看来一切顺利呢。”

就算是叶迦蓝也无法感知掺在酒里的无色无味的猛毒吧。

这次算是大功告成了。

就在这是,尼伯大惊失色地来找贝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下的毒吧,贝丽!”

贝丽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

“瞒着您这件事我很抱歉。不过请您谅解,这件事如果事先告诉了您,可能会被对方发现。不管怎样,这次全都多亏了大人的帮助,我和逍遥侯大人绝对不会忘记这个恩情的。”

“你在说什么啊?!叶迦蓝根本就还活着H下毒药的是那个叫鹿澜的人!”

“哎——”

这句话她完全没有想到。

就连很少体会到动摇这种感情波动的贝丽的脸都白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迦蓝没有喝酒,而是鹿澜卿替她喝了下去。就是这么简单。”

“怎么会,不敢相信。难道她发现了那个无色无味的剧毒?”

“谁知道!所幸叶迦蓝的弟弟正在给鹿澜治疗……不过要是鹿氏家族的儿子在我的宅邸里被毒杀了的话我就全完了!你会负责任吧!”

“……”

贝丽小声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一切。

叶迦蓝不愧是叶迦蓝,躲过背后飞来的箭、用枪贯穿抓住人质的歹徒,而这次连掺了毒的酒都能发觉。

“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总好工作,绝对不会让您收到牵连。而且,叶迦蓝的话姑且不论,鹿澜与此事毫无关联。尼伯你尽可直接给予他各种便宜。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招致鹿氏家族的怨恨了吧。”

“这、这样啊,我知道了。”

尼伯暂时平静了下来,慌忙离开了贝丽身边。

现在虽然可以责问、威胁尼伯,命令他即使动用武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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