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娇的嘴巴被王天恩堵了一路,这刚回到知府大院,就被王臃看见了,沉着脸说道:“你怎么把恩人的嘴堵上了,还不赶紧给恩人松绑。”

“爹,您都不知道,这哪里是我们的什么恩人啊,简直就是个祸害,一路上抱怨个不断,吵了一路上不让人安静,这才给她堵上嘴的。”王天恩给自己的爹解释着。

“赶快松绑,真是个混账东西,怎么能这样对待恩人?还不赶紧给恩人松绑?”王臃训斥着自己的儿子,假装很殷勤地过来帮忙。

瑞娇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好一对阴奉阳违的父子!老狐狸,没有你的命令,你这蠢儿子怎么会抓我呢?如此还假惺惺的做什么?”

王臃上前,急忙赔着笑脸说道:“真是对不住了,这臭小子竟然这样对待恩人,赶紧的起来,这一会儿让夫人瞧见的话可怎么办?”

瑞娇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看见王臃一脸的坏笑,她又忍住了:“老爷,这是哪里的话?这少爷也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啊,夫人又怎么会为了我这个外人责骂少爷呢,不会的。”

“哎,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的,你救了夫人的命,夫人说什么也要将你带回来帮她再查验查验自己的身子,可这臭小子竟然将你给绑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王臃继续说着不着边际的奉承话,只是此时的瑞娇却对这一家子人都充满了芥蒂心,如果没有夫人一句话,相信这知府父子也不敢大老远的将自己给擒拿了回来。

夫人倒是稳坐钓鱼台,她身穿一袭墨绿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淡灰色的丝带,一头秀发挽成一个髻,一张白皙的脸,多了几分冷漠与娴静。

“夫人,少爷将那郎中带回来了,就是那郎中一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了,现在还在前院,您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一个婢女身穿淡粉色的衣装,一脸笑意地看着夫人。

夫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将我件紫红色的裙子拿来,准备一些新鲜的水果,随我去前院。”

“是,夫人。”婢女将夫人那件紫色的衣裙拿了过来,帮夫人换上,精心打扮了一番,又按照夫人的吩咐准备了一些水果,随夫人一起来到了前院。

瑞娇头发凌乱,身穿的一袭白色衣裙,领口和袖口已经被荆棘拉破了好几道口子,哪里像什么郎中?分明就是一个乞丐。

“郎中姑娘,真是委屈你了,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你看我这不成器的儿子竟然这样对你,也罢,我提了一些你喜欢的新鲜水果来招待你,也算是我向你赔不是了。”

瑞娇听闻这句话,内心就不由得响起一个声音:“小心有毒!小心有毒!”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知府大院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黑幕,但是这个夫人竟然一句都没有提到治病的事情,而是拎着一蓝水果前来给她,这种特别的款待让瑞娇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夫人,民女这赶了一路,胃里特别的不舒服,啥也不想吃,夫人的好意民女心领了这些水果先留着,等民女的胃里稍微好一些再吃。“

瑞娇的这一招,让夫认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微微一笑:“也罢,既然这样,那就请郎中小姐随我来为我重新诊断身体。”

“夫人,要不让天恩进去照顾你!”王臃的这句话倒是明显地提醒了瑞娇,看来,这知府的夫人是想灭了自己这活口,想必一定发现书房里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才让儿子将自己半路捉了回来。

夫人转过身狠狠瞪了王臃一眼:“让他照顾我?还是准备气死我呢?让他将郎中小姐接回来,他就这么接的,还能干成个什么事?”

瑞娇跟着夫人来到自己的寝室,随后吩咐身边的丫鬟:“好了,郎中为我检查身体,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就不要打扰了,看好老爷和少爷,决不允许他们前来打扰。”

婢女微微点了点头:“好的,夫人,那奴婢告退!”

一扇门咯吱地响了一下,将最后一缕光线挡住了,瑞娇只是觉得一阵阴暗袭来,但又说不清是怎么样的阴暗。

屋子正中间挂着一幅壁画,上面画着一个男子,身穿一袭长袍,手里牵着一个幼童,站在一棵松树底下望着天,走到画前,夫人停住了脚步,指着壁画上的男子说道:“你看看,你觉得画中的男子在想什么?”

瑞娇看了半天,也揣摩不到画中的男子在想什么,便摇了摇头:“夫人,民女愚笨,看不出这其中的意思。”

“不是你愚钝,而是你尚未成家,如何能懂得这画中的意境?这画中是不是缺少了一个女人,有了女人的话这张画是不是达到了完美呢,那你说着男子在想什么呢?”夫人如此一说,瑞娇似乎也明白了一点道理,看来这个夫人的聪明可不亚于一般的女人,她是想通过这幅画告诉瑞娇,王臃和王天恩在他的心中有何其的重要。

“夫人,您是不是觉得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瑞娇看了一眼夫人,缓缓说道。

“对,乱世之中,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一个幸福的家,也许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如果你是这个女人的话,有人对她的男人和孩子不利的话,你会怎么做?”

瑞娇犹豫了半天,看着夫人说了一句:“我能理解到夫人对家的呵护,但是却无法理解您对老爷的这番深情。”

夫人笑了,那张俊美的脸上溢出的笑容忽然僵硬在一处,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直逼瑞娇的脖颈:“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相信我说了半天你不会不明白我的道理吧,尽管你救了我的命,但你若要伙同他人祸害我的男人和孩子,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瑞娇觉得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怎么会救这样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下,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不要死,救他!救他!”

瑞娇睁开了眼睛,一脸的镇定:“夫人,您怀疑后院的那把火是民女放的?夫人,即便是民女杀人,也需要证据啊,您就这么果断地认为这把火是我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