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揽过曾芷菡的肩，悄无声息地将沈清蓉与她隔开，“妈，我和芷菡先去找爸了，待会儿再来找您。”
在陆靖文的牵引下，他们总算是离开了这个议论圈。
但像陆靖文这样的人物在，聚会上怎么又会少得了缠过来的人呢？
渐渐觉得无趣，曾芷菡一个人溜到角落默默吃东西，竟然会觉得无比满足。
“既然你现在在我们曾家，扮演着曾家大小姐的千金角色，就给我每时每刻打起精神来，要演就给我演到极致！”
凌厉的呵斥声让角落里的曾芷菡忍不住颤了颤。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僵硬地甚至不敢转身，却又不敢不转。
“妈……”她终于还是独自面对着母亲。
沈清蓉此刻脸上的表情俨然已换上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她看着曾芷菡的眼神让她心慌害怕。
“又没有别人在，别管我叫妈！”她的声音冷冽彻骨，“不要真的把刚刚的一切信以为真，不过是一场表面的盛宴，你顾芷涵永远只是顾芷涵，入不了曾家门的外姓人，再怎样你也不过是个替身，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佩珊的替身！这辈子你都休想真的替代佩珊的位置，妄想成为幸福耀眼的名正言顺的陆少夫人！”
曾芷菡怎么也无法相信，刚刚那个慈善亲切的母亲和眼前这个恶言相向的她会是同一个人。
刹那间，仿佛一盆冰水狠狠地倒落在顾芷涵的身上，从头到脚淋了个遍，也让她从刚刚一时的美梦中清醒了过来。
做戏始终只是做戏。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不公平……您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本意……”眼眶忍不嘴了起来，娇小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本意？”沈清蓉冷冷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我明明没有邀请你来，不请而来这难道不是你的本意？想要在名流圈展现出自己难道不是你的本意？！”
沈清蓉冷哼一声离开，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也再未看她一眼。
似乎眼中永远都不会有她的存在。
曾芷菡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被人带到曾家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亲生母亲的时候，那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母亲，冷板着一张面孔，气息阴冷地坐在客厅里。
明明是那样优雅大方的贵妇人，那样高贵典雅的面容。
她本以为至少可以得到这个母亲温和的话语，暖心的怀抱。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这个优雅温柔的女人唯独对她是那样冷漠无情，在她不经意触碰到一些不该碰到的东西的时候，甚至那样歇斯底里地吼着‘不要碰我们佩珊的东西’！
那一刻起，她便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终于发现麻雀哪怕是披上了凤凰的外衣，也变不成凤凰的了吧。”
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曾芷菡飞快擦掉不小心跑出来的眼泪，转头看向来人。
是他，谭辰阳。
“怎么样，变身失败感觉如何？”面对曾芷菡的时候，他的声音里总是掺杂着或多或少的嘲笑。
“我不理解你说的变身失败，”她忍不住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