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南庐一生烟 > 阴谋初现

白皎这时才知道,原来越清霖心中早有打算,心中正为此默默感动着。

此时哪里还会朝不好的方面想?其实也可以体谅,一个待嫁的新娘,满心期待还来不及,又如何能把自己的未来的夫君往坏里想?再说白皎本就不是一个疑心重的人。

待白皎将婚服试过之后,绣娘将婚服带回红袖坊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白皎看外人走了以后,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王爷不试吗?”

晓春反应过来回道,“姑娘可能不知道,王爷的婚服早已一月之前做好了。”

一月之前?这么早?

不过之后白皎也没多大在意,便将此时抛置脑后了。

天枢阁。

此时大门未关,灰蓝色的门帘被夜时的凉风幽幽吹开,让人窥得里面的一番景象。

越清霖与花丞相对向而坐,天师负手而立,静静看着窗外。

“不知庆王爷是作何用意,与那鲛人成婚本是做戏竟闹得如此满城风雨,敢问王爷将我家如瑛置于何地?”花丞相语气颇为不佳质问着越清霖。

“丞相大人何必如此心急?”越清霖抬眸看向他,手握着紫砂杯吹了吹口气然后缓缓道,“这不是正按着我们的计划一步步在进行吗?我与如瑛的婚事既是先帝所指,难道大人你认为我会违背先帝意愿?”

“就算如你所说,那按照你最初与太后说你将那鲛人纳于侧妃,可普天之下哪有将纳侧妃比迎娶正妃更为隆重?!”

越清霖在心底冷笑一声,他道一直一来都按兵不动的丞相,为什么在这时急急寻他来,原来是对他和皎皎的婚礼之重有所不满,还当真是自私得很。

“丞相大人何必拘泥于此?我们用她做如瑛的药引,她也是无辜生灵,牺牲至此我做的这一些补偿只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再者,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其名虽是纳白皎为侧妃,但下的请帖可不是如此。待书帖送与大人府上时还请大人看仔细了。”

“这……”丞相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书帖里难道还藏着什么门道不成?

“天师”,越清霖放下茶杯,看向在一旁站着的天师,“若想事成还需您的帮忙。”

天师眼角余光瞥到转角处闪动着一个人影,沉声问道,“谁在那?!”

闻此,那人影便立马逃走了。事不宜迟,天师立刻从窗口飞身而出,三两步就将那人抓住了。

“师傅,是我。”

天师眼睛一眯,枢离?

“你偷偷摸摸的在外面的做什么?”

“我……”枢离见被抓个正着,一时之间脸色变了又变。

这时候,越清霖和花丞相听到动静也找了过来。

越清霖和枢离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枢离情绪颇为激动,朝他大声喊道,“你们要对皎皎做什么?!”

越清霖脸色有些阴沉,看来他都听到了。

见情形有些不对,天师乘枢离不注意,抬手点住了他的穴道,沉声训斥道,“在王爷和大人面前怎可如此无礼?平日里的我都白教了?!”在院中大喝一声,“来人!把枢离关进天枢阁,关十日禁闭!”

转而对越清霖和花丞相说,“两位放心,事成之后我才会将这不肖徒放出来,在此之前会严加看管的。”

枢离望着这三人急红了脸既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只能任凭被人关进了禁闭室。

他们都是骗人的!王爷也是骗人的!什么神物,什么婚事什么喜欢通通都是骗人的!

他要出去告诉白皎,告诉她这一切通通都是他们的阴谋。看着紧闭的石门不禁泄了气,可是现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出去?到底该怎么办?!

屋外,天师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道,“庆王爷,你做好你要做的,余下之事交给我尽可放心。”

越清霖点点头,看向枢离被带走的方向,眼神深深。

花丞相看着越清霖走远了,上前一步问道,“天师,小女现在如何了?”

“丞相放心,花小姐呆在冰室,如今已是延缓病情的最好办法。”

“那我能否进去看看她?”

天师解释道,“丞相有所不知,冰室之寒非常人能承受,再者,花小姐如今昏迷不醒,我们进去也只会是打扰到她。”

丞相叹息一声,“唉,花裘在此多谢天师了,要不是有天师出此良策,哪里有我小女再世为人的机会?”

天师抬了抬手笑着说“丞相多礼了,我位居天师一职不就是为皇上和苍生排忧解难的吗?这也是我职责所在,无需多谢。”

花丞相弯腰谢道,“诶,天师不必客气,待小女恢复后,花裘还有重礼谢过天师。”

天师笑笑不再多说。

看着花丞相走远的身影,天师转身回到了屋内,将大门紧闭关起。牌匾上“天枢阁”这三个字在厚重的夜色中也显得颜色格外浓郁。

他站在神坛前,咬破食指在黄色的纸上写写画画,最后将其放置烛火上燃起,口中念念有词,那火焰从明黄色变得幽蓝发绿,最后一点燃倔在那片微微的烟雾朦胧中,仿佛有个人影闪动。

天师脸上尽显敬畏之色,恭敬道,“弟子贸然请神人出现,是想跟神人说,人事皆以备好,还请神人指示。”

恍惚中有人开口,声音渺渺如烟,似真似幻。

“取无痕之匕割其肤,以无烟之火燃其脂。”

无痕之匕应是画皮师所有,刀过不留痕。

可无烟之火是何物?

“画皮师已经请来,弟子愚钝,敢问神人这无烟之火是为何物?”

“幽冥火种,磷火是也。”

“弟子明白。”天师弯腰叩谢,之后那片迷雾恍恍惚惚消失于无形。

一间被锁紧闭的小屋,一个佝偻的身影倚着床背,手里握着把柄小巧的匕首在夜色里泛着光,粗卡的声音长叹一声道,“世间万物皆是生灵,她因她得,她因她失,是失而复得还是得而复失,谁人知?皆是徒劳。”

徒增业障,徒增业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