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异世杀手 > 第三百零二章 来去如风

“当然!这不是仅限于是我们,是连在新世生活的所有人们,也需要这样的刺激跟话题。如果没有这些危机、没有这些假想敌、没有这些潜在的忧患意识。我们拿什么来团结?又拿什么来凝聚‘新世’?比起专制或独裁,我们也就只好上了那么一点点,就是我们的君王不是一个人,而是众人的集合;但这,却又比起由一个人或数个人的统治来得更为恐怖,因为‘它’所统治的,是我们的精神及灵魂,不再仅限于物质层次上的东西。”

听洪嘉说到此,虹夏瞪目结舌的看着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虹夏从来不知道洪嘉竟是如此激进的份子,这才知道原来她一贯和蔼可亲的表情,不过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夕。

而前夕越是平静,风雨来临时则越是激烈!

“所以,你就为了这种理由背叛?”虹夏的脑袋现在一片混乱,伤心的看着彷佛已变成陌生人的洪嘉。

“当然不是!”洪嘉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懂!严格说起来,是你背叛了‘自警队’才是!算了。”洪嘉也不理会虹夏伤心的眼神,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想,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本质。或许,我得想个极端一点的例子来说才能让你明白。”

洪嘉来回踱步,显得有些心急的样子。数秒后,才见她开口说道∶“嗯。如果新世有一千亿个人,这些人同时吸一口气就会将氧气给用光的话,那么吸第二口气时所有人都将会死亡。这样的问题是出在哪?”

虹夏见洪嘉又稍微正常了一点,自己也跟着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行!不可以失了方寸!”再想起两人之间过往的情谊,或许还有周转的余地,遂也不想再刺激到她。于是虹夏努力的想了一会儿后,认真的答道∶“人数太多或。氧气太少。”现在,她开始想要听听洪嘉选择背叛的真正理由,或许,真的能够解决也说不一定!

虹夏天真的想到。

“是啊!人数太多或着氧气太少,但在空间的限制下,氧气的总量是固定的,虽然大自然本身是一个循环系统,但要维持总量不减少,最为要紧的还是看人怎么使用。所以,最大的问题点就在于人数上!一定时间内、只能有一定数量的人存在,这样大自然才能保持在总量不减少的情况下,永续经营下去。”洪嘉娓娓道来,好似欲罢不能,“而要控制人数的话,最好的方法又是什么?”

洪嘉问,但这次她实在等不及让虹夏作答,遂自己答道∶“是敌人!制造敌人!最为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人区分成好人、坏人。然后结果就是,不论是好人杀死坏人,抑或是坏人杀死好人。不论胜利或是失败,都可以达到减少人数这个目的,而当这种规模大到一定程度以上,就会出现大破灭以前才有的专有名词──战争!”说到这里,洪嘉的脸孔突然变得很狰狞,忿恨道∶“战争!该死的战争!”显得有些癫狂。

“快!制止她!”茵莉丝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立刻说道;虹夏一听见,二话不说的便冲了上去!

虹夏的手脚虽然戴着电子手铐,无法灵活自主的移动,但借由冲力向前滑行她还是办得到的。

但虹夏才往前不到二十公尺,洪嘉猛然一瞪!看准距离便一个欺身向前,然后张口就朝虹夏脖子咬去!

虹夏见状,急忙将脖子一扭,向旁闪去,这才堪堪避过洪嘉足以让她致命的一击!但电子脚铐却令她无法稳住身形。

“小心!”茵莉丝这才来到虹夏身后,连忙用两手托住差点踉呛跌倒的虹夏。两人一起,这才险险站定。

而洪嘉则保持一弯身抬头的诡异姿势,两眼紧紧的盯着两人;眼中,则布满了血丝。

她就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而且是杀红了眼!

“她是怎么了?”虹夏有些担心的问道,尽管两人现在已处在对立的面上,但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位一直很照顾她、并像长辈一般疼到她的前辈。

茵莉丝摇摇头,道∶“不要乱动刺激到她。”

“茵莉丝。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茵莉丝听得出来,虹夏的声音已有些无法自主,便试图用到长篇大论的说明稳诅夏,使她冷静。

茵莉丝开始慢条斯理的说道∶“刚刚不是说到制造敌人吗?而制造敌人又分两种方式,一种是先天,一种是后天。先天的,即是为了破坏而生下来。也因为他是新世为了平衡而生下来的,所以他可能是犯罪者、狂热者,但他本身却不觉得自己在犯罪,也不会因杀人而感到内疚。但这类人毕竟为数不多;另一种后天的,是指他生下来时可能很正常,但因为新世后来需要平衡,所以利用环境逐渐改变到一个人,最后使人自杀或着杀人。”

茵莉丝一边说,一边拉着虹夏逐渐往后,尽量拉开与洪嘉之间的距离。

“比方说,新世控制的人口达到了上限,假设为一千人好了。这时候,新世就很自然的不会有人出生,这是‘它’影响我们的结果。但万一。有一个人很想、很想生的话呢?只要少掉一个人,她就可以生的话呢?于是,一个被影响的狂热份子便诞生了。”

“所以。队长也是被新世给控制了吗?”虹夏紧张的问,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有办法恢复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不过追根究底的话,她恐怕是被深红给思想控制了吧!”茵莉丝不太确定的说,“而且现在恐怕是起了冲突,所以她才会突然变成这样子。”

“深红!深红到底是什么?他有办法让队长恢复本来的样子吗?”

“我想很难。”茵莉丝看了看洪嘉的样子,感觉她已是病入膏肓,“深红据说是由一群狂人自发性组成的组织,他们基本上可以说是我们‘天生的’敌人代表,而且与莱德家甚至是。自警队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不过没有‘非深红’的人可以厘得清楚罢了!你可以把深红看成是莱德家族与自警队合起来,所形成的黑暗。”

虹夏默不作声,不,她是震惊到发不出声音!今天一天所听到的事情,几乎否决掉她一直以来的认知,特别是自警队潜藏的黑暗一面,而且竟连她一直敬重的队长也难以幸免!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令人发狂的世界!

虹夏心中也跟着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好像瞬间要占据到她的大脑一般。

这时,洪嘉也朝两人扑了过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

“小妹妹!不用担心!”一道和煦如阳光的声音在虹夏耳边响起,“收敛心神!不然连你都要危险了。”

虹夏不自觉的便照声音的话做了,而茵莉丝彷佛也听见了这个声音,也跟着停下闪避的动作。

当!一声,如同敲击大钟一般,发出洪亮的金属声响,而紧闭的门也猛的向内高高的“凸”了起来。

这一声响,令洪嘉有如受惊的野兽般,连忙跃至另一旁的墙角,并且手紧抱着头,显得痛苦万分的样子。

当!再一声,门轰然破开了一个大洞,一道黑影紧接着闪入,冲向洪嘉!

来者不是隆梅尔是谁!

“一指禅!”隆梅尔在洪嘉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一个翻身,两手大拇指已点在她的太阳穴上!

洪嘉先是仰天发出一声惨叫,遂即两眼一闭,瘫倒了下去。

“队长!”虹夏也不顾自己的头痛,急忙冲上前来扶起了洪嘉,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隆梅尔笑笑,也不去答到虹夏,迳道∶“你们其实不用那么悲观,因为你们是用科学的系统去分析,本来就注定只会得到悲观的结果,但如果你们换个角度,从自然之道去分析,一切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茵莉丝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但她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因为他的气质实在是太特殊了,就算是把他放在茫茫的人海之中,也能让人一眼便分辨得出来是他。深红武研部长──隆梅尔!

同时,茵莉丝也知道这个男人在深红,可以说是另类的存在;而在新世,更可以说是仅次于名家名晴雪的存在。

而茵莉丝看隆梅尔现在有意指点的样子,遂连忙把握住良机,问道∶“什么是自然之道?”

“你现在所做的。”隆梅尔答,眼神扫过茵莉丝及虹夏,又道∶“有跟没有都是由‘自我’所产生的,只要能在当下、做出发自本心的行为,那么你就已经符合了个体的自然之道;而你们用科学的方法来看新世,也不能说错,不过那就像是看着世界走过所留存下来的脚印,而脚印终归只是脚印,不论你再怎么研究,脚印也始终还是脚印,永远也不会变成脚的。”

“脚印始终是脚印,永远也不会变成脚。”茵莉丝沉思着,咀嚼着隆梅尔话里的味道。

然后隆梅尔再看向虹夏,对她客气的说道∶“好了!你别再用那种杀人的目光看着我,我可是帮你治好了她,等她醒过来就没事了!”

“真的?谢谢!”虹夏立刻兴奋道。

“不用谢,这是我欠名大地的,算是补偿吧。”隆梅尔罕见的露出没落的神色,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射到虹夏手中。

“帮我帮这封信亲手交给名大地,跟他们说,三日后,我等着他们。”

虹夏只觉得莫名其妙,正打算要开口问清楚时,隆梅尔又抢先说道∶“你们沿着这条通道走出去,障碍我都已经清除了,以后深红也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好了!我不能久留,记住!三日后!帮我把话带给名大地!”说罢,隆梅尔的手好像动了一下,虹夏及茵莉丝都没看清楚,便听见自己身上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不自觉的便往身上看去,这才发现束缚住自己手、脚的电子铐都已被击断并掉落下来。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及控制?宛如神技!

而当两人再次抬起头来之时,早已不见隆梅尔的踪影,当真是来去如风!

“我们。可以走了吗?”虹夏觉得眼前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般。

“嗯,我们走吧!”茵莉丝道,“别忘了,我们还要负责送信呢!”

虹夏紧紧握着手中那封信,这瞬间,她觉得好像只有那封信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