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渝身负重任,忙的跟个陀螺差不多,阳青和玲珑纯粹是抓壮丁的类型,负责边边角角的下手,此时两人各自拎着桶油漆,根据标记好的提示填充颜色。
在察觉到阳青三番两次投过来的注视之后,玲珑最终还是沉不住气败下阵来,“什么事,直说吧。”
“呃……是这样的。刚才不是见了阿诚吗?你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阳青压低声音,所幸旁边的人忙的不亦乐乎,并没有注意他们之间的谈话。
玲珑了然,原来如此,既然都发问了她就如实回答,“除了印堂发黑,阳气不足之外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东西了?”阳青直接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玲珑有自知之明,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为什么偏要问我啊,这事你让忘川帮你不是更好吗?”论亲疏关系就应该这样啊。
“就是忘川说让我找你的。他说,你可能会有办法帮到阿诚。”阳青也是实诚的很。
玲珑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倒好,这边还好心好意的提出让元歌收留,转角就把她这个牵线人给卖了,说好的守护阳青还真仅限于阳青本人吗?“那金渝呢?她也知情?”
阳青摇摇头,“她只说了会叫你过来一起帮忙,所以我硬拉着阿诚也来的……”
……还好,幸亏不是里应外合卖的她,玲珑感到些许欣慰,“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e大的甜品屋里,玲珑点了份黑森林配咖啡,大快朵颐中。
对面的阳青只要了杯苏打水,环顾了下四周,只有一两对男女在,而且都沉迷于和对方亲亲我我中。
“付费模式比较不会出现隔墙有耳的状况。”玲珑简单粗暴的解释。
“哦,好吧。”阳青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理由,而且他现在的心思也不在纠结这些细节之上。
“嗯,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沈立诚不对劲的?”玲珑进入正题。
阳青回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在一周以前。那天阿诚回到寝室,衣服还滴着水,那天明明没下雨的。听他说是在附近的河边碰见个意外落水的孝,他就下水救人了。我们当时还戏谑说他做好事不留名呢。当时也没注意他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但是从那天开始,一到黄昏时分就不见他的身影了。以前我们都会和几个朋友约着打球的……”
“有朋友也开玩笑一样的打听过他干嘛去了,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当时阿诚没否认也没承认,就暧昧的敷衍过去了……自此之后,他的精神就一天一天的萎靡下去,但问他有什么不舒服或者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都是找各种借口推脱。我们也没其他办法……”阳青继续说道,“最让我起疑心的一件事是,阿诚之前一直带着的护身符不知怎的突然摘下来放好了,那是他从小就带着的,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摘下来的。”
玲珑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心里有了主意,“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如果真像你说的他总会在黄昏时候独自外出,到时候我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雀来了!你们在干嘛呢!”一个声音突然间插了进来,抬头一看,是气呼呼双手插腰的金渝。
说好的付费模式呢,玲珑觉得脸有些疼,顾左右而言他,“金渝你怎么找来了,忙完了?”
“差不多了,就差一些收尾的工作。然后问了一下别人,说看见你们俩偷偷摸摸的跑出来了,我就过来了。”金渝有些抱怨的语气,就算是壮丁也该有作为壮丁的素养。
哈,原来不单要注意隔墙有耳,遍地眼线也是个难题呀,看来还是思虑不周。玲珑笑说,“那正好,我也抓你一回壮丁。晚上你有空的吧,我们再当一轮黄雀!”
玲珑向金渝简短的解释了一番,金渝的神色立马多云转晴,“行,算我一个!”
太阳落山,天色开始暗了下来。玲珑金渝和阳青三人躲在男生宿舍楼的转角,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来了!”阳青低声说了一句。就看见穿戴整齐的沈立诚从宿舍楼里走出来,不同于白天见到的那番萎靡,反而显得精神奕奕。
“会不会是被蝙蝠咬了然后变异了!”金渝脑洞大开的猜测。玲珑觉得带着金渝一起行动简直太明智了,过程起码不会无聊了。
沈立诚并没有注意到有尾随者,毫无戒心的奔赴目的地。路上还特地进了一家花店,再次出来的时候抱着一束百合花,十足的约会前准备。
沈立诚看起来心情大好,脸上一直按捺不住的笑意,抱着花束脚步轻快的往前走着。
“这是通向七星河岸的路啊,果然跟那天下水救人有关吗?”阳青看着沈立诚的行进路线推断。
“跟上去就知道了。”
七星河流经市区,水流不急但河水深浅不一,常有不遵从警告的路人下河,时有发生淹死之类的意外。尽管如此,违规下水还是屡禁不止,像现在就能看见有三五个游泳狂热者抱着个泳圈在水里泡着。
沈立诚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没找到想见的人,于是在岸边的草地坐下,安静的等待。
玲珑三人在远一些的距离守着,也等待着正主的出现。
此时路灯已经亮起,河岸边的人反而多了起来。大多是一些追求实惠浪漫的小情侣,手牵手散步吹风,很是惬意。也得亏这些人充当掩体,玲珑几人没这么容易暴露,可以再靠近一些。
“话说沈立诚不会是被放鸽子了吧,怎么还不见人来啊?”金渝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人家都没着急呢,你看他连个电话都没催。”玲珑安抚。
“……真够反常的,沈立诚不是个急性子吗?”金渝向阳青求证。
“这倒没错。”阳青给了肯定的答复,能让一个急性子这么耐得住脾气的,看来是很纵容在意对方了。
“啊,是不是那个女生!”金渝发现目标一样指着远远走过来的白裙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