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还是不逃,这是个问题。决定权在玲珑手上,眼珠子一转之后拍板,逃!
玲珑小心翼翼的拉开房门,探头出来左右看了看,小丫头早已走远,门外一片死寂。玲珑钻了出来,回头招呼萧夙赶紧跟上。两人趁黑摸到了大门,这会儿该庆幸魏府下人不多了,连个固定的看门人都没有。
车夫一脸蒙圈的套好马车,一切都比想象中的顺利。这会儿萧夙反而迟疑了,【玲珑姑娘,我们这样一声不吭的跑掉不好吧?】
玲珑白了他一眼,【这会儿不走,难道留下来和骷髅作伴吗?你不会是舍不得那位五儿小姐吧?】
萧夙毫不避讳的承认,【五儿她,怎么会是骷髅呢?我牵过她的手,明明是温软的样子……你确定没看花眼?】
【唔,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没看五小姐的房间,不过连着三间厢房里都躺着如出一辙的骷髅,还能有假?】玲珑坚持自己的判断。
【……】萧夙最终妥协,一只脚踏上了马车。
就在此时,周围突然亮了起来,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一大群人聚集到了门口,正是魏府的老夫人和五位小姐们。小丫头提溜着灯笼站在一旁,看起来她刚才是通风报讯去了。
玲珑吓了一跳,连忙把萧夙护在身后一些,再没搞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还是小心为上。
【你们这是?】老夫人脸上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
萧夙看看玲珑,又看看老夫人,一时之间不知该是如何作答。
【说话呀,沉默算是怎么回事?】三小姐是心直口快的个性,看萧夙僵持住有些着急的质问。
萧夙怯怯的瞄了五儿一眼,对方微微歪头,试图弄清他的意思。纯净无比的眼神让萧夙无比愧疚,小声的问玲珑道,【玲珑姑娘,怎么回事?】
玲珑也正困惑呢,莫非这是一屋子的画皮?问题是她们身上的气息和常人无异,全然没有什么不妥。其中必定是有哪个环节出错了,与其自己瞎琢磨,不如开诚布公好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你们的真面目我已经知道了,识相的就放我们离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玲珑底气十足,想着玄七公子他们随时都可能支援过来,所以并没有太过慌张。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厉声质问道,【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真面目?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不迟。】
这是挑衅呀,玲珑往前一步,挺起胸膛应战,【我都在厢房那看见了,你这几位姑娘都是一具具骷髅拼成的,虽然不知道你们的意图。在没造成实际的伤害之前,我还可以网开一面,你们别欺人太甚啊。】
【骷髅?哈,原来如此。】二小姐忽然捂住嘴笑了一声。
【承认了吧?我劝你们好自为之,千万别做出祸害人命的事情来,否则后果自负。】玲珑威胁带着恐吓挑明立场,她无心追究,只求和萧夙能安全离开魏府。
【承认什么呀!玲珑姑娘怕是误会了。】二小姐笑着说道,【你说在厢房里看见了骷髅,除此之外,还看见什么没有?房里是不是没有其他人了?】
【啊?是这样没错。】玲珑有些晕了,这是在干嘛?【你莫非也要说我是眼花看错了吗?】
二小姐也不恼,耐心解释道,【这就对了,姑娘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并没有眼花看错。只是姑娘看见的骷髅,也只是骷髅罢了。】
【什么意思?】玲珑拧眉,这是承认还是否认啊。
二小姐看了一眼萧夙,而后说道,【晚宴的时候,老夫人做主定下了萧夙公子和五儿的婚事,约定在三天之后来迎亲。时间有限,五儿的嫁衣还未完成,所以我们几个姐妹都聚集在五儿的房间里,一来加紧刺绣嫁衣,二来姐妹之间多说说话,所以才没在各自的房间里的。至于床上的骷髅……如两位所见,魏家地处偏僻,家中皆是女眷柔弱,唯恐有坏人趁着夜半闯入,所以一入夜就会在各自的厢房摆上一具骷髅来迷惑贼人,起到震慑的保护作用。两位如果不信,可以随我去厢房看看去。】
二小姐一套说辞行云流水不带卡顿,要么是练习多日信手拈来,要么所说的是实情如实告知。敢于让他们去察看,显然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谁知道这是不是新的骗局呢。玲珑倾向于存疑。
一行人往厢房走去,二小姐大方的推开自己的厢房,点燃了房中的蜡烛,烛光照的房间亮堂堂的。
【你们自己看吧。】二小姐拨开珠帘,睡床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一具完整的骷髅平躺在睡床上,和玲珑先前看见的一模一样。
萧夙只听玲珑说过,乍一看见还是惊着了,一位漂亮的小姐闺房中居然摆放这样的东西,着实动摇了三观。好在二小姐先说明了缘由,虽然诡异倒不是不能接受。
【姑娘,怎么说?你看见的是这样的骷髅吗?】三小姐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是……】玲珑实话实说。
【这不就结了。】三小姐冷冷的语气,【我的厢房就在隔壁,要不要也去瞧一眼?】
【不用了。】萧夙尴尬的摆摆手。
旁边的二小姐拉了她一把,三小姐这才没那么气呼呼的了,暂时休战。
【原来萧郎你是因为这个要走的呀。】五儿露出个略带苦涩的笑容,让萧夙看了心疼不已,连忙解释,【不是的,五儿,这都是误会。】
五儿扭过身去,似乎有些恼了,不愿和萧夙正面对视。
老夫人连忙打圆场,【既然是误会一场,解释清楚也就好了。本来说好你们一早启程的,我还吩咐了厨子早些给你们准备早饭,让你们吃了好上路呢。这会儿既然你们都把马车套好了,就不强求你们逗留了,你们走吧。】
【老夫人……】萧夙以为老夫人是在下逐客令,和五儿的婚事岂不是告吹了,着急的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