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他给她递了一把勺子。

侯佳音点点头,接过勺子,沉默的低头喝着。

何庭羲低头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她默默喝掉了大半碗粥,才忽然想起什么,抽了一张纸巾擦嘴,问他,“你自己不吃吗?”

“我等你吃完。”

“你也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吧?不饿?”

“没事,不着急。”

如此,她就不再说话了,一直到她喝完了整碗粥,何庭羲才开口,“还要吗?”

“不要了,这么大一碗,我已经吃饱了。”她把碗递给他,眉目淡静,“你快去吃吧。”

“好,那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嗯。”

何庭羲出卧室之前,又扭头看了她一眼,她仍看着窗外的雪景,不说话。

这情况太反常了,以往她很少对着窗外发呆的,她倒喜欢看书,但他床头的几本玉石珍本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默了下,抬步离开。

*

喝粥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家里打来的,何庭羲沉吟了片刻,对电话那边说:“妈,我感冒了,人有点不舒服,今天就不过去了。”

“你没事吧?”何夫人很是担心他。

“没事,小感冒而已,就是这天太冷了,我不想来回怕,怕感冒加重了。”

“好好好,那你好好在家里休息,要是哪里不舒服,就马上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去看看,知道吗?”

“知道。”

挂了电话,何庭羲把整碗粥喝掉了,随后将碗放进了洗碗机里面,按清洗键,就进卧室去了。

侯佳音还坐在床上发呆。

何庭羲走过去,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没事。”

她看他一眼。

他笑笑,“看来温度真的降下来了,我昨晚没洗澡,现在先去洗个澡。”

“好。”她应答一声,继续发呆。

何庭羲拿了家居服进浴室去了,片刻后,水声哗哗。

又二十分钟后,他穿着浅色宽松的家居服出来,飘逸的布料衬得他整个人极清俊慵懒,凑过来,就在侯佳音脸上亲了一下,随后钻进被窝里,手臂自然而然地抱着她。

侯佳音没反抗,任由他抱着,微微笑了下。

“你在不开心什么?”他将脑袋埋在她颈间,轻轻呼吸。

“没有啊。”

“还说没有,整张脸上都是没有笑容的,我都想问你一句,是不是我欠你钱了?”

侯佳音忍俊不禁,回抱住他,“没有,不过我倒欠你钱,还有两万我没还给你呢。”

“那等小钱,不必了。”他抱紧她,双手向前,伸进了她的浴袍里面,虽然动作急色,眼神里却一派清明,明显只是试探而已。

果然,这样的动作激得侯佳音一叫,她惊慌道:“不!我才刚退烧呢!”

“那你就充实招来,为什么心情不好?”他听她这么说,将手收了回来,紧紧扣在她腰上。

两人呈虾米的姿势抱着。

侯佳音没说话,何庭羲便说:“听说我们这个睡觉姿势,是情侣中排名最高的亲密姿势。”

侯佳音愣了愣,笑了,“是挺好的。”

她谁在他怀里,有一种被人呵护着的温暖感觉。

“你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嘛?”

她眼神黯淡,叹了口气,“江蕴昨天去我家了。”

闻言,何庭羲安静下来,抱着她,道:“然后?”

“她想跟我爸爸认回我。”

“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沉吟一会,轻问:“你自己怎么想?”

“当然不可能了。”

何庭羲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吻了下她的后脖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她背脊微僵,扭过头来,与他面对面的对视,“何庭羲。”

“嗯?”

“你知道江蕴这个人吗?”

“你是问,我知道多少么?”

“嗯。”

他望着她,轻启薄唇,“我知道一些,她人品挺好的,在雕刻界很有名望,子弟众多,但是……”

“嗯?”侯佳音挑眉。

“她有一个义女。”

她一怔,“她居然有义女?”

“嗯,感情应该挺好的,我看江蕴每次出席什么宴会,都会带着她的义女。”

“那她干嘛还来认回我?”既然有义女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何庭羲看了她一眼,“有可能是听说你在首都过得并不好,所以才想认回你吧。”

“笑话,我过得不好?”

何庭羲莞尔,摸她的头发,“正常,现在除了几个人知道你混得不错外,其他人,都以为你过得很潦倒,她估计也是关心你。”

“不必她的关心。”她开口,赌气。

何庭羲忍不住笑。

她想了想,更生气了,“如果是这样,我更不会认回她了,我现在过得也不错,读好的大学,开了公司,还有你……我认她干嘛?”

何庭羲心下微动,抬眸望她,“还有我?你现在是把我当成你的一部分了吗?”

她点头,拉过他的大掌,十指相扣着,“当然,我们都在一起了,你不是我的一部分,是什么?”

他不禁莞尔,凑过脸孔来,“真乖,亲一下。”

侯佳音闻言仰起脑袋,亲了他的下巴一下。

他低笑,心满意足。

看着他这副模样,侯佳音也觉得挺暖的,手往他脖子一攀,整个人就歪进他怀里去,小声道:“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在试试?”

他一震,浑身都紧绷住了,“真的可以吗?”

“嗯。”

一个轻轻的‘嗯’字,弄得他口干舌燥,灼热的气息拂过来,他的薄唇,一路往她脖颈的位置吻了下去。

侯佳音被他桎梏在怀里,紧张得指尖都绷白了。

第一次,多少心里有点哆嗦,但这次不想在躲了,也是觉得,他为自己忍耐得够久了,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那就真正在一起,不分离……

肌肤上的薄唇一路轻啄,舔吻……惹得她娇喘了一声,更惹得他呼吸粗重。

“叫起来真好听。”他低笑。

侯佳音顿时面红耳赤,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恼羞地说:“你去死……”

“你舍得?”嗓音低哑,让人心颤。

侯佳音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倒吸口气,小声道:“舍得,你去死吧。”

“不要。”他说着,额头贴过来,贴在她的额头上,肌肤滚烫,眸色深深,郑重道:“我要陪着你,一直陪着。”

浅浅的嗓音,柔得仿佛能把人融化。

侯佳音心下微动,抬眸,再一次被他吻住了……

*

傍晚雪景皑皑,卧室里暖洋洋的。

侯佳音的睫毛动了动,睁开,整个人被何庭羲揽在怀里,他睡得很沉。

她仰过头,静静看着何庭羲英俊的睡颜,脖子上都是他方才留下的紫红吻痕。

刚才的情事累死她了,也一样累死他了。

她是第一次,痛得老哭,那感觉,就跟活生生被劈开了一样,痛得她整张脸都发白了。

他于是就各种吻她,安抚她,到她情绪差不多稳定了,就将她抛上了,侯佳音痛得又哭了起来,骂他,“混蛋,我痛死了……”

“总要挨这一下的,忍忍,乖……”

“乖你去死,我才不要乖。”

“你在床上说话的时候,声音真软……”软得让人想狠狠欺负。

然后她就再一次被欺负了,整个人被他抱到腰上,来来回回的折磨着。

不过后来就没有起初的疼痛感了,而是极致入髓的欢愉,就像海水巨浪一般,不断扑打过来,淹没了她所有感官。

她觉得自己要溺毙了,每一下都像是要死了,随后又是强烈的快感,绵长的余韵让人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最后,她都不知道求了他多少次,他依然不肯停下来。

*

想到这,她气恼得转身,张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何庭羲吃痛,睁开眼睛,看见怀里长发披散的小女人,肌肤上满满的都是被他疼爱过的痕迹,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佳音……”

他刚睡醒,声音温软甜蜜。

侯佳音虎着脸,“你睡得倒是香,知不知道,我现在痛死了。”

他微怔,眼眸清醒起来,“很痛?我看看。”

“不!”她一脚蹬他,下巴绷着,“看个屁,你走开。”

“怎么了?怎么生气了?”

“能不生气?刚才一直叫你不要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他不恼,低低一笑,“我没忍住。”她在床第间的撒娇,是那么软糯惹人兽性大发。

侯佳音瞪他,“现在痛死了,你说怎么办?”

“我看看。”

“不要。”

她推拒着不肯,何庭羲也不生气,好耐心地在她耳边哄着,最后还是钻进被子里去看了,惹得侯佳音面红耳赤。

“肿了好像。”他钻出漂亮的脑袋来,看见她红红的脸,了然的笑了,“这有什么的,我们昨晚都坦诚相见了,现在再来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才没有害羞。”她扭开头,不去看他。

“还说没有,耳根都红了。”他伸手撩了她的耳朵一下,狭长的眸子弯着,有餍足的满足,“我去帮你拿药来。”

侯佳音还没说什么,他就已经光着身子下床了,侯佳音赶紧捂上眼睛,非礼勿视。

何庭羲倒无所谓,挽唇看着她别扭的样子笑笑,就出卧室去找药了。

片刻后又回来,底下已经套了条裤子,站在她跟前说:“药找到了,我帮你上药吧。”

“……”侯佳音忍不住,就说出了心底里的疑惑,“你家里怎么有这种药?”

他唔了一声,嗓音淡淡,“之前老师说难免发生这种事,所以让我以备不时之需。”

“……”侯佳音无语,“你跟老先生,连这种事也聊?”

“没有特意提前,是上次你来家里,老师就跟我提了一句。”

“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好女孩,让我小心别伤着。”

“我靠。”侯佳音忍不住震惊,“他早就知道了。”

“这种事老人家能不懂么?他们都是过来人了,而且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会发生这种肌肤之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以后没脸面对他了。”侯佳音拉上了被子。

何庭羲笑笑,低声哄她,“不会,老师早就把我看做我的媳妇了。”

侯佳音:“……”

*

上了药,侯佳音趴在被子睡了一会,何庭羲出去做晚饭,回头问了她一句,“晚上吃火锅。”

“不要,没心情。”因为身子不利爽,所以,一整天都显得有点郁闷。

“那在做个粥给你吃吧?你烧刚退。”

侯佳音想了想,“我要吃皮蛋瘦肉粥。”

“没有皮蛋,给你做鸭肉粥吧。”

她扁嘴,很是勉强地说:“好吧。”

何庭羲笑笑,就出去了。

侯佳音在床上躺了一会,始终睡不着,就拿起手机出来看看,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她看了下,选了侯丞礼的拨过去,“喂,哥,你早上找我?”

“没什么事,就是妈想你了,你要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吃个团圆饭。”

侯佳音这才想起,这都初二傍晚了,心里有些愧疚,对侯丞礼说:“我明天过去吧,对了哥,我带个朋友一起去。”

“朋友?是男朋友吗?”侯丞礼笑着问。

侯佳音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低低道:“是吧。”

“那好,我跟妈说一声,你们明晚一起过来。”

“好。”

挂了电话,侯佳音又选了林依的,拨过来,“喂,小依,你找我吗?”

“哼!你最近是失踪啦,老找不到人的。”林依在电话那边抱怨她。

侯佳音笑笑,“没有啊,我这两天有事呢,你找我干嘛呢?”

“没事就不能找你呀?”

“当然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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