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庭羲说,毕业后要结婚,于是侯佳音这几天的脑子里,都在想这个事情。

虽然没有马上同意,但到底心里是甜蜜的,证明他,心里有她。

其实结婚吧,也没啥,但得感情稳定发展才行,所以要是感情能顺顺利利到了毕业,结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近事情没那么忙,侯佳音就恢复了晚间两个小时的搏击课,何庭羲为了能时时见到她,也一同报了搏击课,这样一来,两人就可以当对手了。

周五晚上,陆临歌的秘书给侯佳音打电话,约她明晚吃饭。

接到他秘书的电话,侯佳音就下意识觉得有事,用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汗珠,对何庭羲说:“我明晚可能要见陆临歌一面。”

“见他做什么?”

“他那件事,到现在还没查出幕后指使,最近他跟林家那个千金在周旋了,想从她嘴里套点消息出来。”说到底,她还拿了林家三亿,林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她的,所以近期她出现总带着许多工具,就怕哪一天以备不时之需。

“有这么难查么?”何庭羲一身深灰色运动服,靠在栏杆上,喝了一口净水,好看的薄唇因运动而显得红润起来。

“不难查,就是我想当个人情告诉他。”

何庭羲勾唇,“计算他?”

侯佳音眨眨眼睛,“总不能平白无故送他那么多消息吧?”

最近不见他,一直是在等机会,她在等一个陆临歌失势的时机,到时候帮了他,让他感激她。

“已经查出来是谁了?”

侯佳音笑容明亮,问何庭羲,“你知道苏元胜这个人吗?”

何庭羲微怔,随后不动声色笑起来,眸色讳莫如深,“是他干的?”

“嗯,我在林钟山心里看到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他。”

“是他。”何庭羲语气笃定。

“那人是谁?”

何庭羲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里竟显现出几分兴奋来,“亚洲十大富豪之一。”

“干什么的?”

“地产,慈善,教育机构。”

“又是你们的同行么?”

“算是吧,怪不得他要抓陆临歌的把柄了,原来是这样。”

“哪样?”

“明面上的大善人,背地里嘛,不好说。”

何庭羲几句话,说得侯佳音云里雾里,但那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知道是谁干的就行了,这就是她跟陆临歌的交易。

*

第二天晚上,侯佳音在衣帽间里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何庭羲坐在客厅里,抱着个抱枕在看她,见她穿着浅米色抹胸小礼裙,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长发高盘,冰肌玉骨,手腕上,是一枚如水如幻的人间仙境,远远看着,素净优雅,又迷人高贵。

何庭羲忍不住就揪起眉心。

“怎么了?不好看?”见他皱着眉,她以为是裙子不好看,往下看了一下,米色礼裙很搭她的首饰呀。

“你要穿成这样去赴陆临歌的约?”他拿着手机,表情不满。

“不然?”

“你不觉得这样太暴露了点么?”尤其,是穿成这样去见别的男性友人。

侯佳音哭笑不得,“有什么办法?晚礼服不都这样的吗?”

何庭羲略微沉吟一下,起身,拉过她的手,“换套装去吧,吃晚饭而已,不必这么隆重。”

他把她拉回衣帽间里,亲自给她挑了套白色套装出来,是A家的甜美系名媛风。

“穿这个?”侯佳音看着他手里的套装,抬眉问。

“嗯。”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上,这一片雪白太性感了,很容易引人遐想,他想,以后这片位置要多多种草莓,这样,她就不敢穿露肩的衣服了。

“我身上这套不好看吗?”老实说,头发已经盘好了,侯佳音有点不想换了,嫌麻烦。

“不是不好看,是太性。感了。”他垂眸看着她的肩膀,那里的肌肤,雪白得近乎无暇,让人一眼就移不开目光,他忽然俯过身子,往那盖了个吻痕,“这儿,只有我的能看。”

他的脸埋过来,侯佳音吓了一条,伸手推他,“喂,我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还来?”

“我就吻一下,什么都不做。”他保证,随后轻轻啄着。

侯佳音想着就吻下,就没有挣扎,直挺挺呆在他怀里,让他吻着。

算了,不就是换套衣服么?等下换好了。

可他吻着吻着,就不再满足于只吻她的锁骨了,薄唇向下移,拢手握住她的纤腰。

整个人忽然被抱了起来,侯佳音一惊,下意识就双腿并拢,缠在他腰上。

背靠着墙,而前面,是男人深邃俊美的脸。

“你的本能反应……”他望着缠在自己腰上的两条细腿,眼神荡出笑意。

侯佳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喂,是你忽然把我抱起来,我才会本能出脚的。”

“缠得位置刚刚好。”何庭羲的声音变哑,笑起来,“真爱你。”

侯佳音的脸红得厉害,“喂,不行啦,我马上要出去了。”

“等一会。”他说完这句,就急不可耐地吻过来。

侯佳音想躲,可腰被他箍得死死的,猛地往下沉去,急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有瞬间,侯佳音觉得自己像是溺了水一样,被他抛上抛下的,失真得找不到自我。

*

一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他才放她离开。

侯佳音扶着酸软的腰,急匆匆穿上了那套白色套装,拉门离开。

门口,她在穿鞋。

何庭羲追出来,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我送你过去吧。”

车上。

侯佳音忙得不得了,一会梳头发,一会拿出粉饼补妆。

何庭羲在旁边看文件,眼角余光见她鼓捣了又鼓捣,皱眉望她,“就跟他吃个饭,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侯佳音的表情就冷了,恶狠狠瞪他,“妈的!你还有脸说?把草莓种在这个位置?我用粉饼打了好几次都遮不住!”

红艳艳的草莓就种在脖子侧边最显眼的位置,她气得都想打他了。

何庭羲看了一眼,笑起来,“这样挺好,让他知道,你是有主的人了。”

侯佳音皱皱鼻子,脸色不高兴。

“怎么了?做我的女人,你觉得丢人了?”

侯佳音瞪他,“你去死,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你才宠物吗?什么叫有主的人?我是宠物?”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老婆。”他伸手来握她的手,表情坦然。

侯佳音笑起来,“这才差不多,哼,以后在说你是我的主人,看我不打死你。”

侯佳音这小妮子,骨子里也是个女权主义啊。

何庭羲无奈,摇摇头,“我意思是说,你是我的女人,不是说你是宠物,知道了吗?”

侯佳音愣了一下,停下拿粉饼扑脖子的动作,笑着说:“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何庭羲莞尔,眼底是细细碎碎的星子,美丽明净。

很快,车就到了。

侯佳音收到东西,将化妆包塞进何庭羲手里,说:“化妆包你帮我带回去,乖。”

何庭羲微笑,抬手,拉住要下车的车,“还有呢?”

“还有?什么东西?”

“要走了,不用给个告别吻吗?”

“我就去一下。”

“那也要。”他目光与她对视,莫名就很缠绵暧昧。

侯佳音的脸有些烫,他已经倾过身来,主动来夺这个告别吻。

她心中悸动,等他吻完了,还有几分动荡难安,挥挥手,冲进饭店里。

这小子,是越来越缠人了……

*

进了餐厅,侯佳音已经恢复了以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身上是一套浅色名媛套装,修身的料子勾勒得身材极好,肌肤白净白净,而气质,温淡优雅。

她从餐厅一路走入,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面容素净,长腿迷人。

陆临歌安静地坐在餐厅内其中一张桌子上等着她,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美丽了,随着年纪长起来,那种少女的青涩慢慢褪去,长成了一个充满魅力的素雅女人。

就在这时,侯佳音走到了他跟前,放下包,坐下。

陆临歌凉薄的眼眸望着她,眼底有几分惊艳,“你迟到了一个小时。”

侯佳音微微一笑,“抱歉,被一点事耽搁了。”都怪何庭羲,只要逮住她了,就胡作非为。

“这是理由吗?”敢让他等的女人,她侯佳音是第一个。

“那……我自罚三杯?”

陆临歌笑起来,“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今晚叫你出来,是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侯佳音拿起刀叉,打算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填饱肚子。

“明晚我爷爷过寿辰,你跟我一起过去祝寿吧。”

“啊?”他爷爷过寿辰,关她毛事啊。

“我的那件事不是还没调查清楚么?明晚我爷爷过寿辰,会来许多人,包括林董,我向他们发出了邀请函,我想你明晚可以在跟他接触一次。”

原来是这意思,侯佳音点点头,“这个可以的。”

虽然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了,但她就是不说,不压到最后一刻,绝不告诉他。

两人吃了一会,陆临歌忽然说:“听说最近实验室那边得了一大笔投资?还是你亲自上阵谈成了的。”

“嗯。”

“可以啊,小妮子,是做大事的人。”这事陆临歌听到的时候,真有几分敬佩她,这才20岁呢,就这么能干了,以后还得了?后生可畏啊。

侯佳音笑起来,“没办法啊,借不到人,公司没一个顶梁支柱。”叶祖那个团队里的人都是工程师,能力方面毋庸置疑,但是口才方面嘛,还是逊色了一些。

“有在招人吗?”

“有。”随着实验室的壮大,她已经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连续登了很多期报纸跟网站了,就为寻人才呢。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侯佳音看了他一眼,陆临歌说是这么说,但真的需要帮忙的事情,总是秘书接的电话,她知道这是客套话,也明白陆少爷是大忙人,所以她通常不会麻烦他,反正麻烦了也找不到他,与其这样,不如自己解决。

又随便聊了一会,忽然,有位穿礼服的女人走进包间,她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直直走到侯佳音跟陆临歌桌前。

侯佳音看到眼下是一抹水蓝色裙摆,便抬手。

一个美丽的女人出现在两人眼前,她手里捏着个名牌包包,目光有些局促,“陆少。”

陆临歌抬眸,望见是她,眼底有几分冷漠,不悦道:“你来这做什么?”

“陆少,我希望你能救下我爸爸。”女人语调里有几分颤抖,“好歹……我是你是未婚妻……”

侯佳音一震,在看女人一眼。

女人也看着她,微微咬住下嘴唇,表情苍茫。

看得出,是个落魄的千金小姐。

但陆临歌比想象中要绝情,眼睛宁愿看着手中的酒杯,也不看那个漂亮的女人,“抱歉,从下个月开始,我们两家就不在有婚约关系了。”

明显得雪上加霜。

女人脸色一变,浑浑噩噩,好半响,才道:“不结婚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帮帮我爸爸,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想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了。”陆临歌嗓音冷淡,一看就是不想帮她。

侯佳音看着那个脸色明显变得缺血的漂亮女人,心里有些无奈。

碰上这种绝情的未婚夫,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家中的势力一倒,就立刻被解除了婚约……侯佳音想,陆临歌这种人,心里除了剩下利益,还有什么?

“你是不是还气我之前破坏你跟林岑岑一起吃饭的事情?如果是,我可以去和她道歉。”漂亮女人想了想,觉得陆临歌能无情到这个地步,一定是因为自己管他的事了吧,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情。

陆临歌听了这些,眼神微微一闪,冷漠中绽放出嫌恶来,冷冷道:“与人无关,我对于你,知至知终,除了厌恶,就从来没有过感情。”

漂亮女人一怔,就跟被雷劈到了一样,整张脸苍白得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