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宇回了金小贝这句话后,就一直在发呆,这让金小贝愈发的好奇,他这三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当年虽然沉默寡言却也干净透明的一个孩子,如今再见,竟多了几分沧桑和沉稳。

想来这三年他过的并不好,不然怎么会改变的这么大。

想到这儿,金小贝看向陈泽宇的目光里不免多了几分心疼,忍不住想要出声把他从回忆的漩涡里拉回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她只能静静的坐在他对面,等待他自己从回忆里抽身。

两个久别重逢的人静默无言的坐着,却不知有一场大的风暴正在向他们席卷而来。

“什么?你说金小贝正在楼下的咖啡厅和陌生男人幽会?”

听到电话里的人传来的消息,莫妮卡忍不住激动的站了起来,求证似的又重新问了一遍。

得到电话里的人肯定的回答,她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狠辣的笑容,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因为她这个表情而多了几分狰狞。

“我知道了,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是清楚的,就不需要我多言,这件事情要是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电话里的人的保证,莫妮卡嘴角的笑意的加深:“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又叮嘱了几句,许了来电的人更多的好处,她才挂了电话。

莫妮卡重新坐回办公椅上,她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她目视前方,白皙娇嫩的手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机,红唇轻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抱枕,金小贝,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了。”

想到金小贝这回会栽在自己手里,而唐天业也会知道她才是最值得他爱的人,莫妮卡心情大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越笑她的声音越大,最后竟变成了扬天长笑。

只是美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就像莫妮卡,即使她笑得一脸癫狂,也给人一种妖艳惑人的感觉,只可惜,现在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人欣赏到她的美了。

话分两头,这边莫妮卡暗自得意,那边金小贝和陈泽宇则是从初初重逢的复杂感情中回神,此刻也开始了正常的叙旧。

“所以,你只是出国进修几个月,过段时间就要回来,而不是移民吗?”

两人说了几句,三年未见的隔阂消除了不少,陈泽宇就忍不住问了他听到的金小贝移民的消息,结果却听到金小贝的否定,他心里在欢喜的同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看着又在发愣的陈泽宇,金小贝耐着性子又回答了一遍:“当然,不过你是怎么得知我要出国的,而且还是移民?”

本是随口一问,却不想听到她的话的陈泽宇紧促眉峰,沉默了半晌,表情才有些凝重的说道:“我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

陈泽宇点点头,脑海里也在思考是谁给他发的这条短信,三年之前他离开的时候就换了新号,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旧卡并没有被他扔掉,而是收捡了起来。

有时候在异国他乡过的累了,亦或者是心情不好了,他就会把那张卡上到手机里,然后一遍一遍摩挲着金小贝的名字,心情又会平复不少。

这三年里,总会有个陌生号码给他发消息,告诉他关于很多金小贝的事,有些事是报道上有的,也有些是报道上没有的。

久而久之的,他就习惯了这个陌生短信,到了后来,他也说不清他的期待是因为可以得知金小贝的消息还是因为异国他乡还有个人惦念着他了。

这次也不例外,正是那条短信告诉他金小贝即将出国,很有可能移民再也不回来了,他才会这般焦急的回来。

此时想想,他才细思极恐,这个人为什么三年如一日的告诉他关于金小贝的点点滴滴,当他回拨时却又是空号。

如果按照金小贝所言,她只是出国进修,这个人为什么要夸大其词?

这个发短信的既然能够知道金小贝许多媒体不知道的事,一定是私底下和她认识的人,并且私交不浅,她到底是不是移民,他就不信这个人会弄混。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涌现,陈泽宇只觉得他头都大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变,脸色倏地变得苍白:“不好,我们先离开这儿。”

说了这句,他起身抓着还有些云里雾里显然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的金小贝就打算离开,下一秒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道亮光闪过,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快门按下的‘咔擦’声。

这三年的远游效果还是不错的,几乎是在拍照的声音落下的一瞬间,陈泽宇就反应过来,松开原本抓着金小贝的手,迈着大长腿就想要追上去将相机抢过来。

显然偷拍的人也是个老油条,察觉到陈泽宇的意图,他毫不迟疑的起身,身形矫健的穿过一张张桌子,很快就离开了咖啡厅,从始至终他的脸都被掩盖在鸭舌帽下,连个侧脸都没有露出来让陈泽宇看到。

眼看那人即将离开咖啡厅,陈泽宇心下焦急,他忙跟上去,可是当他追出了咖啡厅,那人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哪里还看得到他的影子。

“该死的!”

恨恨的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头,他低咒了一句,忙又转身回了咖啡厅。

在他进去之后,拐角处探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赫然就是刚刚偷拍那人。

那人看着陈泽宇愤然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目光森冷的看着咖啡厅,眼里的阴冷就像是一条毒蛇般,声音也是阴诡吓人:“事情办妥了,不过这报酬嘛,还得往上翻一翻,我言而无信?哼,你怎么没告诉我跟她同行的男人警惕性这么高,我差点就被抓到了,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那人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倏的一变,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和不耐烦:“你要是想要这个东西,就听我的,不然我就把它给唐天业,看我们谁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