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喃喃着,黄嘉毅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原本以为爆料安然和吴楠是他安排在唐天业身边的商业间谍的事是唐天业安排的,可是现在调查出来的结果却全部都指向了安然。

吴楠看着黄嘉毅失神落魄的模样,眼里闪过一道冷光,面上却是疑惑的伸手拿起那份资料,当他看到这位爆料的博主居然与安然私底下往来,脸上苍白一片,显然是受打击不轻。

“这,安然怎的能做出这般过河拆桥的事情来?她莫不是忘了若是没有义父相助,她现在也不过是丧家之犬了吗?”

“哼,都说青竹蛇儿口,黄伟蜂后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以前我还不信,今天看来却是古人诚不欺我,你还记得你被唐天业那小子发现了真实身份从而离开了唐氏集团的的事吗?这件事要不是安然从中捣乱,你怎么会被发现?”

黄嘉毅平生最是讨厌别人背叛他,此时见吴楠居然还要替安然说好话,顿时七分怀疑变成了十分,为了让吴楠跟他同仇敌忾,他更是一心一意想要勾起吴楠对安然的仇恨。

被黄嘉毅一番分析和询问,吴楠原本的疑惑变成了失望,他低下头来思索了一番,抬起头来时便又恢复了一片冷然之色,若非他说话时声音里难掩疲惫,恐怕黄嘉毅还会以为之前的吴楠只是他的错觉呢。

“原来是这样啊,都怪我之前太信任安然了,义父你放心,同一个坑我不会再摔第二次,并且我一定会找出安然的下落,把她带到你身边向你赔礼道歉的。”

吴楠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更是向黄嘉毅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这让原本因为安然的反水而心中愤怒难当的黄嘉毅情绪平复了不少。

“你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了,安然此人生性狡诈,你若是与她对上怕是讨不了好。”

幽幽一叹,黄嘉毅对于这个在紧要关头二话不说站在自己这边的义子很是满意,不忍心他在安然手上吃亏,忙叮嘱了一句。

对于黄嘉毅的担忧,吴楠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安然的能力确实很大,而且本事不小,不然也不会国外七个月,她明明手上小动作不断,却一直到回了国,安然一次醉酒暴露出来了。

只是曾经称得上一声‘鬼才’的林允浩会被她给骗到,却不代表已经知晓了她的真实面目的他会被安然给骗到,更遑论说吃亏了。

虽说心里是这般想法,但是黄嘉毅毕竟也是为自己着想,此时吴楠脸上表现出来的乖巧神色让黄嘉毅很是受用。

吴楠见此,心思一动,便又试探着说道:“义父,这安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你任用她难道就不担心她会反咬你一口?”

黄嘉毅因为吴楠的表现,并未对他设防,此时再听吴楠困惑的话语,悠悠一叹,很是无奈的道:“你的担忧我岂会不知,只是这安然来历不简单,不是我想要把她送走就能送走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说这话的时候黄嘉毅一脸的郁闷之色,显然他现在对于安然并没有什么好感,不然也不会动了要把安然给送走的念头,只是显然有什么别的因素让黄嘉毅不能对安然做什么事情。

眼眸闪了闪,吴楠低垂下脑袋,遮掩住了眼底的思绪,这才低叹道:“哎,说的也是,安然本身就有能力,要是真把她个得罪了,难保她不会对我们的做什么,还是就这样吧。”

吴楠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无奈,显然是妥协了。

抬手看了看腕表,吴楠又对黄嘉毅道:“义父,我等下还有个会议,就先走了。”

黄嘉毅心里装着事,他正想着怎么把吴楠给打发走呢,此时听到对方要离开,当下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顿了顿又连忙补充两句场面话:“快去吧,公事要紧。”

吴楠眼里异光闪烁,面上却仍旧是带着一抹笑容,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黄嘉毅的办公室。

在他离开黄嘉毅的办公室不久,黄嘉毅脸上的笑容就减淡了。

吴楠方才所言只是无心之语,但是他知道吴楠的顾虑都是真的,安然真的背后有靠山,只是那个人太可怕了,谈笑间可以毁人于无形,只有真正和那个人打过交道才会知道那人的可怕之处。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要试一试,他已经受够了安然这个喜怒不定的女人,他一定要说说服那个人把安然撤走,哪怕安然是个人才,他也不想因为这个人而受气,也更加不想无意中得罪了这个可怕的女人,从而让自己辛辛苦苦的建立起来的公司毁于一旦!

眼里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他不再犹豫,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最下面那个上了锁定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手机,随后拨通了手机里仅有的一个联系人的电话。

“什么事?”

很快那边就有人接通了起来,对方显然对于黄嘉毅打电话这种行为很是不悦,即使他的声音变了音,黄嘉毅去依旧能够清晰的听出他话语里的不耐烦还有不悦,心里不由颤了颤,却还是强打起勇气开口:“先生,网上的那些你看了吗?”

空气似乎顿了顿,随即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网上的消息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嗤笑一声,对方继续询问:“莫非你已经蠢到连哪些消息都分不清楚?”

黄嘉毅连忙摇了摇头,一张原本保养的还算年轻的脸上因为纠结而多了几分褶皱,心里此时已经怄的不行。

果然,这安然就如吴楠所说,是个难相与的角色,他只不过就是试探性的开个口,贵人就已经怒不可遏,要是安然哪天真的在贵人面前说了他一句不是,那他岂不是要被贵人给整死?

心中越想越忐忑,黄嘉毅原本对安然七分的不满瞬间上升到了十分,而将安然赶走的念头也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