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伸出白净的手,接过了那柄伞。

那双手,一看就是没有经过风霜的,白皙修长,手背上还有些微微的肉感,上面有几颗小小的窝,看着极为可爱。艳色的伞与那小手映衬着,反而多了一丝不详。

女孩握着伞柄的时候,心里多了一丝异样,伞柄上很滑,就像是有人在上面涂抹了什么东西。她细细的眉轻皱了一下,到底没生出什么恶感,“咦,怎么推不开?”她不解。

双手再一使力,发现伞骨那里被卡住了,就像是有人刻意的顶住了。

她望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还是垂着头,疏淡娟秀的眉轻轻地蹙着,左手捂住了右手腕,“你没事吧?”男人快速的抬了头,看了女孩一眼,摇摇头,“没事,只是手受伤了……”

“阿妖,帮帮我呗,我好像打不开。”女孩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撑伞的女孩。

“哎。”女孩将伞夹在了脖子间,侧过头,“拿过来,你也到伞下来,别给雨淋湿了。”

说着,她伸手就去够那把伞,微微一推,伞就被打开了。

伞下,扑面而来的冷气,两人打了一个冷颤,血腥味直冲她们的鼻子。伞里,像一个没有尽头的血洞,无止无尽的将人吞噬进去。

初冬的冷,还是很冷的,树上湿透的叶片,半掉不掉的,一阵风过去,地上全是落叶。

长椅上什么动静都消失了,只剩下簌簌的落叶声。

转角处。

年轻男人手上握着那柄伞,他的身上全都淋湿了,下巴颌上雨滴滴在地上,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阿夏,这样可以了吗?还要多久啊?我好害怕……”

无人应答他,男人却轻笑出了声,“好,我会陪着你的,一直一直,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天色愈见昏暗了下去,白日里喧嚣的街道,此时已是寂静无声。

洛河市某小区。

一对夫妇在四处奔波寻找。

“老胡你去江瑶看看,会不会去她们家了?平时月月就爱跟她待在一起。我再去学校那里找找,这疯丫头一天到晚的瞎跑。”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撑着伞,神色焦急,眼尾处是一道道的纹络。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掐灭了手上的烟,“哎哎哎,我这就去看看,你路上也小心点啊。”

“行了,我知道了啊,有消息立刻打电话给我。”女人撑着伞跑进了雨里。

另一边。

“阿妖怎么回事啊?你越来越放纵她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人还不回家。”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一边看着客厅里挂着的时钟,“唉,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呢,这段时间市里也不太安全。”

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细雨在路灯下飘摇着,连绵不断的愁丝漫上两家人的心头。

“扣扣扣、扣扣扣”

“谁啊?哎呀,是不是妖妖回来了?江新民啊,你快去开门。”

被叫做江新民的男人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她都多大了啊,你还把她当孝?有什么事情她能自己做主的。一会儿要是她回来了,你别骂她。”

一开门,是胡立军。

他一进来就道:“我们家胡欣月在不在你家啊?她到现在都没回来。”

“哎?我们家江瑶也没回来?这俩丫头,干什么去了?”江瑶的母亲一听胡立军这么说,立马开口道。

“那咱们去找找吧。这都一天了,可别出什么事了。”江豪一身儒雅的气质,透着一些中年男人的成熟和镇定。

“呸呸呸,你可别瞎咒我闺女啊。走走走,咱们去其他地方找找,干坐着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