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神秘人都在躲避着嘲风,原因无他,若是从正面较量,嘲风是可以完全压制他的,而且,若非自己的身份,想必他也不用活的这样狼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在神秘人说话间,嘲风已经迅速闪到他的面前了,眼前劲风扑面,不过几十招之下,神秘人已经略显疲态,“慢着,怎么这样一路,你还是没有长进。”

嘲风顺势收了动作,狭长双眼微眯,“怎么?看来你对我挺熟悉的啊?”

“你也不用套我的话了,你只要记住,这一路我千方百计地给你们提供线索,就证明我绝对不是站在你们对立的那一方的。”

“等等,你说你不是站在与我们对立的那一方,也就是说,你是我们这边的?”贺俞年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即便他不是自己这边的,若是到时候到了那边的阵营,这也算是他的一个把柄了。

那人低沉地笑了几声,经过斗篷的遮挡,倒是让声音更加模糊了。

“我既不是霞山的人,也不会加入你们,只是你放心,我绝不会害你们。”他说着声音更低了下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贺俞年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不知前辈您是否认识刘正道?”贺俞年小心的问出了这句话,他一直怀疑着神秘人与自己二爷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不认识,大概也是听说过的吧,毕竟当初刘正道的那块玉锁,应该也是他送来的。

假借玉锁,引出自己跟随嘲风去寻找龙域,若说毫无关系,自己也是不信的。

那人一愣,旋即朗笑道:“若是刘正道知道,如今仍有人还会打听他的下落,怕是也能安然投胎了。”

“你说什么?他到底怎么了?”贺俞年脚下顿时有些不稳了,幸好嘲风在他身边扶住了他。

神秘人略带深意的望了他俩一眼:“我说,刘正道早就死了,走的干干净净的,也没留下什么遗憾,唯独走之前还挂念着他的那个大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想必故人也早就西去了吧。”

他说完转过了身,那轮月在他身后高悬着,前方的影子老长,他负手而立,那斗篷此时倒成了极好的物事。

“劳烦尊驾可能告知刘正道,他,被葬在了何处,我也算是他家人,若是能去祭拜一方,想必同家里爷爷也能有个交代了。”他的声音颤抖,自己找了这么久,带着爷爷多少的期望啊,如今只带了一个死讯回去,甚至若是连遗骨埋在何处都不知晓,只怕爷爷更是心内难安了。

“听你这么说,刘正道那哥哥还在人世?”神秘人疑惑道。

“自然,他如今虽然已经年逾古稀,但身体还算健朗,不过,我二爷爷下落不明了几十年,他心里也挂念了几十年,现在突然告知,我二爷爷已经不再人世,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这你放心吧,他既然能等了几十年,想必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若是你真有孝心,瞒着他编好,只说,刘正道已经是闲云野鹤,不问俗世了,等将来若是厌倦了这万里红尘,自然会去找他的。”

贺俞年叹了口气,“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但是,还请尊驾告知我二爷爷所葬何处,我这个做小辈的,怎么也得去祭拜一番啊。他生前便是自小离家,死后总该有人去哭一哭的,也算是尽了我这份孝心。”

“不必了,若是有心,对着东方遥拜便可了,他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思了,”神秘人一挥手,似是对这些人间的繁文缛节毫不在意。

听他这样说,贺俞年也知道,这人是绝不可能带他去了,也只能将念头打消了,但心里还是极为不舒服,又是难过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