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高太后挥挥手,“哀家乏了,今日就不留你吃晚膳了。”
唐茵急忙起身道,“玉容也正要告退呀,不然一会儿宫门落了锁,就回不去了。”
高太后知道她是个不喜欢束缚的,在宫里反倒是约束了她。
如今玉容万事凭心,虽名声不好,可这周遭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过得比她痛快潇洒的了,留在这儿也是让人嫉妒的碍眼。
唐茵前脚出来,秋嬷嬷后脚跟出来,玉容长公主生母死得早,她小时候就抱在了太后身侧,是秋嬷嬷看大的。
“我的公主呀,你怎么能对太后娘娘说那样的话呢?”秋嬷嬷一脸的着急。
唐茵笑道,“我的好嬷嬷,我说了什么?难道不是实话吗?你别担心,上次的人参鹿茸茶喝完没?要是没有,我在让人给你老人家送点儿来。”
“够呢,宫里什么没有,你别在往宫里拿这些东西。太后娘娘是您的母亲,您要尊着她,敬着她,什么事儿都要以她为先才是。”秋嬷嬷絮絮叨叨地道,“还有黎郡王那么小的孩子,你好歹疼他一疼,那样乖巧懂事,连太后都怜惜他呢,可惜毕竟不是亲生母亲。”
唐茵跺跺脚,“好了嬷嬷,他有你疼着就好了,宫门要关了,我先走了。”
秋嬷嬷没办法,只得看着她咋咋呼呼的叫了人,上了宫轿走了,这才往里面回话去。
高太后一只手揉着额头道,“如何?”
“还是那样!”秋嬷嬷无奈地道,“她早晚要闯祸。”
“随她吧,没想到宋家竟是这么对我的宝贝疙瘩,明儿你透出信儿去,让宋家的吃点苦头才是。”
秋嬷嬷奉了茶,“正是。”
贤容公主那边儿,宋秋白因着在公主府门口丢了脸,一直对贤容公主冷脸相对,更是故意在她面前和丫鬟们打情骂俏。
那些丫鬟们见她的奶嬷嬷不在,倒是都放肆了起来。
那宋秋白直接按着人在贤容公主面前来了一次妖精打架。
贤容公主又羞又恼,却更恨自己和唐茵,觉得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好,唐茵来捣乱也没处理好。
好不容易熬到宋秋白完事儿了,她又主动过去帮助清洗,完了又去厨房给宋秋白熬汤,汤送过去了,犹觉心里不踏实,便带了一个宫女到大门口去等她的奶嬷嬷。
那宫女原是她从宫里带来了,公主虽然脾气好,但宫里做什么事儿有太后娘娘撑腰,一时倒是显不出什么不对来。
外面的人也都夸贤容公主温柔贤淑,可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怂包,只觉得胸口憋了难受,是以连主子问话都带搭不理的。
心道这样还不如跟了那声名狼藉的玉容公主,好歹痛痛快快的,还有大把的金银珠宝拿。
那奶嬷嬷似乎料到了贤容公主会等她但是没有想到一进大门口就看到主子站在那里,冷声对伺候的宫女道,“天色这么凉了,你怎么伺候的殿下,竟让殿下站在这风口上。”
那宫女还未开口分辨,贤容公主已经急急地抓住了奶嬷嬷的手道,“怎么样嬷嬷?母后有没有说怎么惩罚玉容?”
那奶嬷嬷反手握住她的手,“太后娘娘听了大怒,赏赐了一些东西给公主压惊,又把那玉容长公主宣了过去。只可惜老奴不能在宫中久呆。”
贤容听得喜不自胜,“母后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嬷嬷您做得很好。”
那奶嬷嬷脸色微肃,忽得地道,“驸马呢?公主在这儿呢?他去哪里了?”
“驸马爷这会儿要温习功课。”贤容急忙解释道,到底语气有些不足。
那她身后的宫女深吸了一口气,却忍住什么都没说。
“他又不考官,复习功课做什么?伺候好公主才是正经。”奶嬷嬷冷声道,“来人,去看看驸马在做什么?就说布置晚膳了,让他陪公主用膳。”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贤容公主握住了手,“嬷嬷,不用了,不用相公了。我今天想一个人吃,他来了,我反倒是不自在。”
这话说得,奶嬷嬷连连蹙眉,伺候着贤容公主用膳休息下。
奶嬷嬷才出来带上了门,顺带将那个宫女也叫了出来,那宫女一来觉得丢了面子,二来被贤容公主折腾的心里憋屈,正没处诉苦,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还将往日的几遭,统统告诉了贤容公主这位奶嬷嬷。
这嬷嬷听了也是气得不行,可她只是个奴婢,主子说什么是不能反对的。
见状便觉得玉容公主真是打得这个贱人轻了。
因道,“公主和驸马爷都不要惊动,找时间先将那个贱婢处理了。”
她眼露出杀气,那宫女顿时斗志昂扬。
不过这还没几日,驸马失了宠爱的女人,大发雷霆,连着贤容公主也挨了一巴掌,贤容公主没办法苦苦哀求,又把唐茵送给她的两车珠宝转送于宋秋白,宋秋白这才转怒为喜,心肝儿肉的,两个人又甜甜蜜蜜的好了翌日。
这奶嬷嬷一边儿为贤容公主不值,一边儿又为驸马爷对公主和颜悦色而高兴。
倒是连对唐茵的不满也少了几分。
却不知唐茵这几日在京都是名声在外,哪个官家的养小老婆了,哪个逛青楼了,哪个和谁有染了,她竟一一都给揪了出来,尤其是那四大才子家的各种秘辛,全部挖了出来散播于众。
这会儿不仅家里是鸡犬升天,便是在朝中也被同仁嘲笑,皇帝责备。
有个老大人觉得脸上抹不开,便当夜上吊了。
好在被人及时发现,救回一条性命。
因着这事儿皇上又把唐茵叫到宫里一顿臭骂,“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竟然管到人家的家事上去了。你这是要反了天呀,朕看你,不把朕这个朝堂搅个天翻地覆就不是你了。”
“哪里,分明是那些人拿着陛下的家事不放吗?”唐茵小心地道,她自忖能多少揣摩到皇上的一点心思。不说别的,就是自己这个财大气粗的看起来又有些权力的妹妹,他又何曾放心过。
要不是一直这么风流着,哪里还有命在这儿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