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什么意思？”龙离尧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淡然。
“意思就是……她根本没有记得你。”凤柯的话让龙离尧不由得抬头，两人视线相接，“龙离尧，这么多年来，你自认为做的不可原谅的坏事，也许在她的心里根本不值一提。”
龙离尧的瞳孔蓦地一缩。
凤柯的嘴仍旧喋喋不休，自从来了这个异世，还从未一次说过这样多的话，“这么多年，你不过就是在自己惩罚自己。她没有记得你，同样，她也从来就没有恨过你。”
“你……”龙离尧摇椅晃地起身，似乎是有些呼吸苦难，狠狠闭了下眼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其实，他原本想问的是，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可是，龙离尧在那一瞬间的直觉告诉他，凤柯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为什么，真相是这样的！
龙离尧自嘲一笑，手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我认为自己还清了，你也因为亲手独自抓获我立功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
最后“为什么”这三个字，龙离尧终于咆哮出来，已然彻底崩溃了。
凤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一直到龙离尧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自欺欺人有多么可笑，再也忍不住抓住凤柯的肩膀，声音嘶哑，“她是被谁害死的？一句失手就能解释一条人命吗？我要知道是谁，我要帮她报仇！”
“你已经帮她报了仇了。”凤柯也不由得嘲讽一笑，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只不过到底是连累了多少无辜的人。“因为你将毒品流入到那些学生中，当初误杀了她的人，死的死，关的关，已经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哈哈……”龙离尧听完，就这样大笑起来，他还担心自己没有机会再去帮柯报仇，看样子，错事里他起码做对一件正确的。
只是，笑着笑着，笑到无力的时候，竟是坐在地上蜷缩着肚子呜咽地哭了起来
“竟然不记得我了……”
“果然是不记得我了……”
龙离尧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两句，“真的连机会都不给我，不，应该怪我胆小，没有早一步找到她。”
“可是，为什么会忘了呢？怎么能忘了呢？”龙离尧甚至抬起头问凤柯，“我都记得啊，我记得她喜欢软萌萌的小猫，我便为她养了许许多多，我想着我坐牢或是枪决，我还能留下这些小家伙们让她养，好歹听到这些猫叫的时候能想起我一些；我记得她还喜欢穿粉色的公主裙，我记得她还喜欢吃巧克力味儿的冰激凌，我都记得啊！”
“龙离尧……”是你记得，而不是她记得啊！凤柯咽下了这些话。
因为她终于明白，龙离尧一直担心被恨，但是相比于恨，他更害怕被遗忘。
“所以，我要这些家伙还有什么用？！”龙离尧抓起身边的一只小猫举高就要摔下去，但是手中熟悉的毛茸茸的触感……
他的一只手用力，另一只抓着小猫的手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