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也一口气喝了一大杯,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拍着桌子大笑,“貂蝉你这丫头行啊,赶明儿老爷把你看中的那手镯给你送过来!”
玉环撇了撇嘴,私下里戳貂蝉,低声耳语,“你怎么也不在老爷酒里掺点水?”
貂蝉笑了笑,“老爷心里不痛快,想发泄,咱几个就陪着老爷发泄呗。做下人的,不就是为着主子嘛。”
趁着两个人说话的空,苏锦年又和昭君喝了两杯。
抱着酒坛子,苏锦年看他们跳舞,“诶,这个男人有点意思,你这琴谈的真好。”
摆了摆手,苏锦年把他招过来,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脸也好看,看起来不染俗世似的。”
倒了一杯酒,苏锦年递给他,“来陪本老爷喝一杯。”
让他在身边坐下,苏锦年撑着手臂看他,“你是被秦胥送过来的?”
“嗯。”
“你是在哪学的技艺?”
“秦国。”
“哦……秦国人啊。”
又给他倒了一杯,“你们学这个是不是很辛苦?”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锦年嘿嘿一笑,“那就是很辛苦喽。”
拿起自己的酒杯去碰他的酒杯,“壮士!我敬你。”
拉着那人絮絮叨叨问了好多有的没的,苏锦年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些什么,酒劲又上来,反反复复地问着那几个问题。
也怪的他脾气好,竟然一遍遍地回答,没有丝毫厌烦。
苏锦年捧着杯子傻笑,“清明啊清明,你说说,人为什么会难过呢?”
付清明笑了笑,“因为还活着。”
苏锦年笑的更欢了,“你这个人……真的有意思。”
凑过去在他手臂上枕着,苏锦年眨了眨眼,“你难过吗?”
沈清明低头看着她,“不难过。”
苏锦年傻笑,“为什么?”
“秦公子说过,走了这条路,身体和心就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有主子允许,才能开心或者难过。”
“这样啊……”苏锦年看着他,“那……我是你的主子吗?”
付清明点了点头。
苏锦年笑了,又喝了一大杯酒,微微眯起眼睛,眼前的景象有些朦胧,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可是我……好难过阿……”
付清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锦年戳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难过?”
“我只是个下人罢了,哪敢过问这些。”
苏锦年撇了撇嘴,“说的真好听,你哪里是不敢,分明只是不在意罢了。”
又喝了一杯酒,示意昭君再给自己倒上,苏锦年打了一个大大的嗝,“算了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你又没什么义务的。”
看着付清明依旧神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苏锦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清明啊清明,你爱不爱我?”
付清明短暂地愣了一下,“老爷希望我说爱还是不爱?”
苏锦年笑了。
“秦胥送过来的人都这么无趣的吗?说哪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以为本老爷是吃人的老虎吗?”
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扫下去,苏锦年摇椅晃地站起身来,用食指指着门,“都给本老爷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