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暄爱答不理的模样,苏锦年蹭过去,蹲在桌旁,双手托着下巴看他,“陛下你看上我什么了?”
齐暄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轻轻勾了勾唇角,手里握着的笔就朝她脸上画过去,敲给她留了三撇喧子。
苏锦年:“……”
眼看着齐暄心情大好,苏锦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人……
真是幼稚。
见她气呼呼的,齐暄把最后两笔添完,将笔放到一旁,示意苏锦年去给他拿衣服。
苏锦年愣了一下,去给他拿过来披上,以为他要去哪,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看到齐暄走到门处回头的侧目,慌忙跑了过去。
没想到他是要跟着自己回去苏府。
苏锦年怪稀奇的,一路上盯着齐暄看了好几次。
齐暄一把扯过她来,把她放在腿上圈住,“看什么?”
苏锦年被吓得不轻,连忙就要站起来,腰间偏被他一双手扣着,动弹不得。
“齐暄你……”苏锦年哭笑不得,“你这样真不怕列祖列宗晚上来找你啊?”
“嗯?”齐暄挑了挑眉。
苏锦年哭丧着脸解释,“你还没子嗣吧?连个子嗣都没有,就要养男宠了,怕不是要绝后?”
齐暄脸都黑了。
苏锦年自知不妥,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最后也没开口。
齐暄垂着眼睛把玩她的头发,眉目间看不出喜怒,“苏锦年?”
“嗯?”
“你……”他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涩,“可中意我?”
苏锦年一愣。
你可中意我?
她的目光凝在眼前的人身上。
齐暄脸上依旧淡淡的,仿佛问了个不打紧的问题,像是今天天气怎么样似的,长长的睫毛垂着,将那双有着幽深光芒的眼睛遮住。
唯有和他离得很近的苏锦年知道,他在刚刚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心跳猛地断了一拍。
“你可中意我?”这大概是一个骄傲的少年帝王最卑微的问题了。
心里乱的像麻似的,让人理不清头绪。苏锦年微微垂了眼眸,“齐暄……”
她的声音带着几不可见的颤抖,“我……”。
耳侧都是他的呼吸声,她胸膛里的心跳声乱的不成样子,如果,如果……
如果齐暄知道她是女儿身呢?他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喜欢身为男子的他,那么如果知道她是女儿身……
似乎又想起他帝王的身份,这样一个睿智的少年帝王,他可以容忍自己爱一个身世清白的男人,又会不会允许自己爱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
苏锦年身上到底隐瞒了什么?
为什么苏父临死之前也要千叮万嘱绝对不能透露自己的女儿身份?
倘若……
这之后牵扯了他的江山社稷,他还会不会像今夜这样目光灼灼问她是否中意?
长长的沉默之中,听到齐暄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也轻松了下来,苏锦年死死咬着下唇,终于抬头看他,“齐暄,我是……”女儿身。
“陛下,苏府到了。”赵程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