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永绝后患’这个词,左明月眼睛立马发出光亮。可是,随即又一暗,想到刚才丫鬟提醒的,“嬷嬷,可以吗?毕竟,这个不同于那些无关紧要的通房。”

邵嬷嬷却是不以为意的一笑,“小姐不怕,您忘了老奴说的了吗?您是尚书府的小姐,您的姨母是卢家的夫人,您的后台岂是他蒋家干随意得罪的!小姐,您别嫌弃老奴说话越矩,其实,有些话老奴早就想跟您说了。

他蒋家之所以敢不将您放在眼里,老爷不断的往房里拉人,其实还不是小姐您惯的!

您想想,如果不是您太在乎老爷了,事事迁就他,看他脸色,而是拿出您尚书家小姐的身份来,他蒋家敢这么怠慢您吗?不得把您当成是祖宗一样供起来!”

邵嬷嬷这话她又何尝没再心里反复想过,可是,“嬷嬷,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看着他不开心,我就想要他开心,所以、、、”所以,才会做了很多自己不开心的事。

邵嬷嬷岂会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她心里暗叹口气,相比夫人是早就看出了自家小姐会这样,所以才会把自己给了小姐,让她在小姐身边处理一些小姐下不了决心的事的。

“小姐,您不好做,就让老奴来给您拿主意吧!这件事必须再一开始就有决断,否则,您现在还没剩下嫡子,要是蒋家弄出了庶长子什么的,您这今后一辈子就难了!所以,小姐,听嬷嬷一句劝,这件事,您不可以再心软了!”

主仆俩正说着的时候,院子里又传来说话声,主仆俩对视一眼,知道她们要等的人来了。

邵嬷嬷拍拍自家小姐的手背,“小姐,拿出您尚书府小姐的气势来,别再任性,去给那刚进府,不懂规矩的妾室讲讲府里的规矩,还有,您这里的规矩,让她今后安分守己,顺便,赐下‘赏赐’去。”

看着邵嬷嬷坚定的眼神,左明月终于做好了决定,然后,站起身,带着邵嬷嬷出了内室,来到了一旁的正厅。

一出来,左明月就见厅里文文弱弱站着一玫红衣衫的女子。一看见这个女子的身影,左明月就忍不住放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

如果这女子不是穿着一身玫红,而是穿一身青衣或蓝衣的话,那身浑身上下浓浓地书卷气,还有这弱柳扶风之态,跟那个人,跟那个人、、、简直像了了个八九分。

这就是她讨厌这个女子的最重要原因。

发现自家主子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打量屋里的女人,邵嬷嬷也抬头看了下、、、嗯,的确是像。

昨天这个女人进府的时候老爷是瞒着人的,府里很少人知道。而今天小姐去老妇人院里请安,她又没跟着,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发觉自家主子还在出神,邵嬷嬷不得不拉了主子的衣袖一下,唤她回神。

左明月在邵嬷嬷的提示下回神后,径直坐到上面的主位上。坐下后她也没开口说话,在丫鬟上了茶后直接端起茶杯来喝茶。

女子名叫赵兮依,是左明月的丈夫,蒋文林,蒋探花今天新纳的小妾。

左明月不发话,赵兮依当然不能不说,她先是十分有礼地给左明月见了礼,口称夫人。然后,倒是没多话,依然挺直了腰脊站在那里。

左明月见她即使做了妾了,还是挺直了腰背,顿时发出嗤笑,“怎么,给我见礼委屈你了?不要脸的东西,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随着话落,手里端着的茶杯扔到了赵兮依的脚边摔的粉碎。

被子里的茶水溅了赵兮依的绣鞋和下摆,茬子崩在腿上,夏天的衣服,很疼。

不过,赵兮依没有痛叫出声,只有隐在袖子里的双手握紧了。

对于自家主子的发作,邵嬷嬷只是站在了身后看着,并没有阻止。甚至,在见到赵兮依没有痛叫出声后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么沉得住气,以邵嬷嬷多年来看人的经验、、、这个女人,不简单!

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可是,还没等她再好好想想,伺候她,跟在她身边的丫鬟百蕊已经将她要的药熬好端上来了。

算了,也正好,既然觉得是个咬人的狗,那就更应该绝除后患。

之后发生的事让邵嬷嬷几次后悔这时候该多想一下,多探查一下这个赵兮依的底再动手的,要不然,之后也不会发生那么多超出估计的事。

只见,在见到百蕊端上来的浓浓地药后,左明月眼睛沉沉,之后就越来越亮,看着那黑漆漆地药有疯狂在眼中越聚越多。

“喝下去!”

左明月直接命令。

赵兮依看看那碗药,当然不敢随便喝,拿疑惑地眼神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左明月。

左明月也发现她太心急了,不过,想想这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而自己是这家的夫人,她只是一个妾室,生死都攥在她手里。一想到这儿底气又足了,盯着人声音低沉不悦说道,“怎么,我这个夫人的话你也敢不听?”

赵兮依看看药碗,再看看左明月,站着没有动,反而是问道,“请问夫人,这是什么药?”

“啪”

“大胆!怎么,这才进府一天就干跟我这个正室夫人叫板了!”

“兮依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不光敢,野心也不小。哼,恐怕你的命撑不起你的野心。来人,既然她不肯主动喝,那就给我灌下去。”

屋里屋外守着的丫鬟互相看看,最后,在邵嬷嬷一个眼神下,不再犹豫,直接上来了三个人,两个一边一个抓住人的,一个端起了药碗往嘴里灌的。

赵兮依没想到一个大家小姐会这么没顾及,这时候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乎乎地药材开始恐慌了起来,剧烈挣扎。

邵嬷嬷见三个丫鬟压不住人,废了好大的劲儿还灌不到嘴里去,立刻上前,接过了药碗,“扒开她的嘴。”吩咐刚才端药碗的丫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