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工夫听你在这儿拍马屁。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褚县令这会儿实在没心情听这个人的马屁,所以,直接打断他道。

对于柳思哲这人,要说褚县令多看重,那真是没有。他来这宁县第一次在酒楼被宁县的有头有脸的人宴请时,看着姓柳的挺会说话,拍马屁拍的他舒服,然后就多说了几句。谁知,过后没两天,这人就带着他的妹妹跟自己来了个‘偶遇’。

当然,他知道这偶遇肯定是弄假。不过呢,人家主动把家里的妹妹送给他做妾,他也没有直接推出去的道理。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这有了权力了,能当一县之主,睡个女人只是小事。

再说了,他当初把家里的老妻还有一众妾室全都放在老家,独身一人带着家仆来赴任打的就是到了地方后再找新鲜美貌小妾服侍身边的主意。所以,对于柳家献上来的女儿,褚县令没有丝毫犹豫的收了。更是还觉得,这柳家就是上道,所以,在之后对于柳家就有了那么些偏向。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人的拍马屁他还会身心舒服,然而这会丢了重要的东西,褚县令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就算这人是柳思哲,褚县令也依旧毫不留情。

柳思哲也不是什么心无城府的,他看出了褚县令的心情不好,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自己来的目的。

而褚县令见好一会儿没听见他说话,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就现在说,要是不是什么重要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呃、、、倒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倒是对于县令大人来说却是有些挑衅您的威严。”

柳思哲不说是自己想在牢里整死一个人,而是说关系到褚县令的威严的事。

虽然,跟他这个‘妹夫’相处的也不是太久,但是,足以让柳思哲摸清楚,这个‘妹夫’有多记仇和小心眼。

譬如这县衙的权利统治,他就不止一次听他抱怨说宁县这些原来的老人仗着对县里熟悉,常常对他掣肘,有时候他这个县令发下去的命令都不能立刻令行禁止。

正是刚才想到了这些,柳思哲立马改变了今天来告状的策略,将这件事上升道这位‘妹夫’县令的威严上去。

果然,他这边话刚一落下,本来就趁着脸不高兴的褚县令立刻愣愣地笑问道,“哦?说来听听看。”

柳思哲一见有戏,立刻洋洋洒洒地将他在街上被人打了,然后,他打不过那人,被那人凑的很惨,幸好当时有衙门的兄弟路过,救了当时身处‘危险’中的自己,要不然,自己会真被人打死。

县衙的衙役将人投放入大牢,他因为要养伤,最开始那几天就没在意,后来,他去了牢里的时候才发现,那跟他打架之人因为某些人的关照,那人竟然过得舒舒服服。在牢里单独的一间牢舍不说,因为有关照,吃得好,睡的好,不像是去坐牢的,反而像是去享受。

“大人不知道,我见了当时多生气,就找来了那里的老头询问怎么回事。虽然我家小妹只是大人您府上的妾室,我柳家不算是大人正经的亲戚吧,可好歹我柳思哲走出去那是贴着您老人家的标签,算是您的人,那老头直接就没把我柳某人放在眼里,还说,还说、、、”

“还说了什么?说!”褚县令现在脸上依旧是阴沉的仿佛风雨欲来。

柳思哲看看褚县令的神色,头低的更低,不敢再看即将暴怒的县令,想着是不是自己说的过火了,要是待会引火烧身了怎么办?

可是,现在已经好像是已经骑虎难下了,想着,算了,撒火也不会对自己集中火力,即使蹭着了火那也不能让他把在牢里受的气白受了,总要挑拨一下县令和那些坑壑一气,看不起自己的人的!

想透彻了,柳思哲下定决心,“还说了,那个人是有人打过招呼的,即使是我这个受害人也碰不得他。”

小心翼翼看一眼褚县令,见他没有冲自己发脾气,等着他说的样子,继续道,“思哲知道思哲人微言轻,身份卑微,不适合去牢里发号施令,可是,思哲实在是恨极了那人,他在街上将我和两个仆从打倒在地,实在折伤了思哲的面子,不出出气思哲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所以,才会仗着妹妹在您后院的微末地位,想着程程威风,顺便报仇。”

“是思哲的错,今天来,思哲一方面是来给您报信,另一方面也是来请罪,不该不经过大人的指令就仗着您在外面耍威风,家里父母和小妹也训斥过思哲了,思哲、、、”

“好了好了,你也是年轻气盛,受了委屈给自己找回面子有什么错。不过、、、下次不可这么做了,到底让外面人说道本官治家不严。”

柳思哲很聪明,先是颠倒黑白的告了手伸到牢里的人一通,有人在褚县令的眼皮子底下勾结,这直接触及了褚县令的底线。又,柳思哲怎么说也是他后院小妾的哥哥,虽说不是正经亲戚,但是,就像柳思哲自己说的,柳家人的身上贴着他这个县令的标签,这牢里的牢头竟然这么不给柳思哲面子。

这是不给柳思哲面子吗?

这是在下他县令的面子!这,更是让褚县令忍无可忍。

最后,柳思哲最聪明的,就是主动认错,将自己装成是可怜被欺负了的弱势一方,被宁县长久掌握着权柄的人压着,想给自己讨回个公道都做不到。

可以说,柳思哲的一番话下来,褚县令心中的暴怒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狰狞地笑着道,“思哲不用怕,我倒是要看看,本官管辖下的府衙到底官官相护,欺上瞒下成了什么模样!”

曹主簿在得到消息说褚县令连夜提审王守礼时就有不好的预感,等到他赶到府衙时正碰上衙役压着王守礼再执行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