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给出多少?你说一个,我看看能不能跟徐家那边交涉一下?”

牙人问秦朝。

秦朝打量下四周,空旷!大!

这院子,再加盖一两进也是能加的,打量完他心中有了计较,伸出手,比划了个‘六’。

“六百两!”

牙人一听他这价就苦了脸了,“夫人,您,您这可真是、、、说实话,这宅子,要不是徐家急等着用钱卖,出上千两那也是有人要的、、、”

“那你找有人买的去呀!”

秦朝碡去。

这牙人,一点都不老实,打量她没问过这县城的房价怎么滴!

这处宅子确实是大,可也就限于一片的地方,像是那些普通来百姓住的地方,一进的院子也才百八十两,比起村里的宅子也贵不了多少,只不过是在县里罢了!

不过,这宅子确实也是费心修葺过的,毕竟是买来给二表哥和未来的二表嫂今后住的,花费一些也没什么。这些年二表哥不沾家的在外面跑,好不容易愿意成亲了,她也没把价钱就定死在六百两,这只是底价,还是可以往上涨一涨的。

正打算跟着牙人再说说,这时候就听到一阵大的脚步声和大声说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秦朝往那边看去,牙人笑着道,“看来,是徐家的人到了。正好,周夫人可以跟徐家的人谈谈价钱问题。”

秦朝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波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才听着牙人的话好像里面有什么,感觉这个牙人一见徐家的人来了有些放松。

没等秦朝想出个所以然,视线里就出现了三人。两男一女,一男一女走在前,后面跟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

走在前的一男一女穿着不错,特别是男的,宽衣大袖,颇有些儒士的风范。女人不年轻,一身藕紫衣裙,头上插一跟金簪。走在后面跟着两人的一看那样子就是福利的管家之类。

三人到了近前,经过牙人一番介绍也证实了后面老一点的确实是这徐府的大管家。

而这一男一女是徐府的当家人,也就是败家子的爹娘。

徐大老爷见了秦朝是个妇人,还是孤身一人来买宅子顿时眼里就起了轻视。那妇人也差不多,不过,她倒是还掩饰着,只不过,说出来的话有些叫人不舒服。

徐大夫人道,“这位、、、太太,您确定要买我家这宅子?您要知道,我家这宅子在这宁县可以说得上是数一数二了,除了县令老爷,还有几位官宅府邸,徐府的宅院当年可是我徐家官居侍郎的曾祖父他老人家专门请了风水大师看的风水,一等一的风水,庇佑后代子孙,这可是事关家族后代,所以,这价钱上、、、”

秦朝是来买宅子的,不是来结仇的,她当然不会像刚才跟牙人那样说话,对着徐家的人,秦朝笑着道,“刚才齐叔已经跟我说了价格,说实话,您这院子我们买下来不可能就这么奢侈的养鱼观赏、种花什么的,光是打理就需要不少的下人,这不划算,我们家只是一般的农家。所以,您的这些院子的优势对我们来说不是优势,相反累赘。”

砍价嘛,前世她刚毕业租房子住那会儿可是没少跟房主降价。反正想要压下价来,那就拼命的找缺点。优点没了,缺点还多,最后准保能砍下价来。

当然,这也不是百分百,毕竟,要是遇上了那拧的人家一口就定了,爱租不租,她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房东!

谁知,秦朝把这话说出来,旁边那位徐大老爷就来了句,“嗤!乡下的泥腿子就是没见识,白白糟蹋了好物景。”

在秦朝看不善的看向他后,这人满脸鄙夷的抬着下巴高傲的指着池塘一旁的假山怪石道,“知道你们乡下的人见识少,我跟你说,是不是你看着那些石头就以为真是你们乡下山上随处可见的石头了?那是太湖石,就连那假山都是当年我曾祖爷爷派人去南边用船运过来的,花的钱财就不止是这一个院子能比的了的!

还有那儿,看见了没,那边那亭子,梁柱都是红楠木,还有,还有那花园里几十种名贵花、、、”

巴拉巴拉,一个劲儿地夸赞自家园子里哪个哪个都是名贵物,哪个单独拿出去又能卖出多少钱。那用下巴看人,满脸鄙视的样子看的秦朝实在是不满。

他用下巴看人也就罢了,关键还是,他一边说一边唾沫星子乱飞,穿着虽然是文士衫,外表看着也像那么点事儿,可是,一说话就暴露了满口的大黄牙,那形象,简直是毁了人家古代文士的在外形象。

“既然您家里单独拿出一见来都那么值钱,怎么您还要全部都卖掉,不一件件单独卖?”

这人,真当她傻啊!以为她说是乡下妇人人就故意骗她,将那些东西故意说的贵。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说是太湖石,这个她没研究,不知道是真正的太湖石还是就是从山上弄下来的一块形状比较好的石头。可是,那假山旁的亭子用料她知道,根本不是什么红楠木,而就是普通的梧桐木。

刚才牙人带她过去看,那木柱上的漆已经斑驳掉了,露出了里面的木料,那梧桐木味大的她都不用细研究。

还有他说的花园子的名贵花、、、她倒也看出来几种,但是,他以为这是在繁华的府城吗?人穷都命贱,更何况只是几株花草。宁县根本没有那个经济条件把小说中那种一株名贵花草就卖给几百两,甚至上千两的价钱。她听说过,就是再府城那种地方,一株名贵的君子兰能卖个十几两就不错了。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刚开始的时候她跟着黑婆进山,在山里偶尔能碰上个稀有的花草的。她深受前世小说的荼毒,想着把这些名贵植株弄出去说不定就能发家致富了。但,黑婆的话就打消了她的所有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