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女管事抬手擦擦额头上吓出来的汗,“夫人请听奴细细与您说,经过奴的调查,老奴得知,周家那女人生母早逝,她父亲后娶了一个继母,有个继姐,而且,她跟她继姐和继母的感情很不好。”

这个,卢氏皱眉想了下,好像有点印象。但是不深。这也跟她当初根本没把周家放在眼里有关。只是,后来演变成了恨不得除之后快。

“继续。”

女管事见夫人愿意听了,顿时心里安心许多,接着往下讲,“那女人的继姐嫁的,不,不该说嫁,是做妾。”

这下,卢氏是真的上心了,不再是之前的漫不经心,兼不耐烦。

“哦?给谁做了妾?”

“夫人您绝对想不到这姓秦的还曾经跟人私奔过。而且,这私奔者不是别人,正是她继姐如今做妾的那个人!”说到了这里,女管事更有信心了,继续道,“而之所以后来成了周夫人,嫁给她现在坐轮椅不能行走的丈夫不为别的,而是被她那继母用十两银子卖给周家的!”

卢氏对这件事是真的不知道了,听闻这番话先是一怔,再就是恼怒。

“混账!”

她说的混账是之前查的人竟然没把这么重要的事跟她说。可,女管事还以为说的是她,顿时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

卢氏看她这胆小模样更是气氛,“说是又不是你,起来!”

卢氏现在的样子说实话并不好,整个人阴云密布地。思考了良久,道,“呵,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不告诉家中的那些‘长辈’呢!周家的人,窝在一个山窝窝里隐姓埋名不说,竟然还需要花钱买妻子,啧啧啧、、、估计,周家要热闹一阵子了!”

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什么人家,人分三六九等的话,光是一个姓氏他们就属于上等的人。五姓七望,整个王朝都是由这些家族暗地里掌控的,姓氏,何等重要!

可是,偏偏有那么一个人这么不将自己的姓氏发扬光大不说,还堕落到需要花钱买女人做妻子,即使这个人可能已经是分支,偏远了,可被其他家族知道了依然是丑闻一桩。

卢氏想着竟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不过,她这边还是吩咐女管事到,“你去接触一下姓秦的继母还有继姐,看看能不能从她们那边下手试试,记住,任何不要再犯前面那些人犯过的错,错过了什么有用消息。”

女管事连忙保证有任何地消息都会回来禀报,才战战兢兢地下去。

留下卢氏脸上挂着轻蔑地笑意,嘴里喃喃,“姓周?呵!”

周玄醒来的已经是第二天地中午,秦朝拧了帕子给他擦脸和身上的汗。从昨天回来不一会儿开始,周玄就开始浑身发热,并汗流如水。

黑婆和孔紫起先都在周瑾地房里全力救治她,希望小丫头不会因为此次出手而出现其他的事。

她体内本来好不容易以一种奇妙的平衡安稳下来,一动手,体内的平稳必然会被打破。本来就是混血,一半凡人的血脉,一半强悍地血脉,使得她微妙地平衡了,可以像普通的凡人一样,只要不动手,不再修炼就能拥有凡人的寿命,以凡人地方式活下去。

当然,这是孔紫治疗她这么多年做出的预测。

可这今天一动手,黑婆和孔紫都顾不得周玄这边,两人全都待在周瑾地屋子里想办法救治她。

而秦朝这边,一边担心着女儿,周玄出现不对劲后,她又忙前忙后地照顾周玄。后来看她实在不对头,那身上的汗真的就是如流水一样往外冒,秦朝都怀疑一个人身体里真的有那么多水吗?

不敢去打扰黑婆和孔紫他们,怕他们正在关头,秦朝又怕周玄这样流汗会干死,于是就跟孔笙和周洵,三个人周洵再厨房烧水,秦朝拿了盐撒在开水里给周玄往嘴里灌,孔笙则负责给他擦身上流出地汗。

后来,周萦醒了后也加入到哥哥地烧水大业里去,侍书回来后就接替了孔笙的活。可是,就算是多了两个人,五个人也是忙活到了大半夜,直到孔紫那边从周瑾地屋里出来,亲自给周玄服用了丹药才算是让周玄不再这么没命地烧下去,和流汗水流下去了。

后半夜孔紫和黑婆一人守一个,直到天亮了,确定父女俩不会再出事了才回去休息,而秦朝则是两边跑的照顾。这一天一夜,秦朝体会到了心焦等待是何种的煎熬。丈夫和女儿都昏睡不醒,各种后果无法预想,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镇定。

所以,这会儿看到周玄醒来,秦朝一个没忍住扔下手中的帕子就趴到了人身上,眼眶泛红,鼻子泛酸,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没哭,只是,声音有些哽咽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黑婆和孔大哥,让他们来看看你。”

秦朝站起来还没往外跑就被周玄伸出手拉住了一边的手臂,“别去,等一等!”

“你昏睡一天一夜了、、、”

“先等一等。”

不管秦朝说什么,周玄让她等一等。秦朝相信他,不再往外去叫人,而是等在一旁。

只见周玄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脸上露出惊喜,后又露出凝重,最后叹息,睁开眼对秦朝道,“不用去叫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吗?可是,你昨天、、、”

“我的身子我清楚,婆婆跟孔紫昨天一定为了我和瑾儿受累了,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了,让他们休息,我自己觉得身体没问题。”

对,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

这会儿,周玄感觉到身体内到处流窜的气,还有奔腾着的血液,他知道不正常。可本能地,他又觉得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不是坏事。所以,周玄不让秦朝去叫人。

而且,最主要、、、垂下眼帘,盖住眼睛里这会儿散发出的狂喜,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会儿他想自己先确定了,看看是要瞒着,还是直接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