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目朝着兰馨嬷嬷所在的地方稍稍偏转,裕妃将这个贴心的左膀右臂的为难看在眼中,眉头一微不可见的方式轻轻挑了挑。

这个木婉清果然是个刺头。

两日以来,后宫之中纷纷扬扬一直在盛传关于她的非议言论,看着来势汹汹的讨论势潮,裕妃心底本还尚存一丝的怀疑心态,毕竟暗流涌动不息的后宫,之中,被流言推波助澜拱起舆论趋势以误导方向的事情多不胜数,她入宫经年,早深谙其其中道理,因而揣测,引起这非议的,应该是某人的暗中而为。

不想,眼下直面木婉清,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翻过过来威胁兰馨,那清亮声音,自信态势,分明就是于传言百分百吻合——木婉清压根不把她这个裕妃放在眼内。

常言打狗也看主人,偏偏,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她的面直言给她身边的兰馨嬷嬷定罪,其举动分明是硬要压她一个头。

裕妃胸臆中难抑的怒火瞬间燃起,暗暗压抑着,她努力平息犹豫气愤而喘息欺负的胸膛,拂袖转身,暗中对兰馨嬷嬷去了个安抚让其不用多言的眼色,她她怒目圆瞪,冲着木婉清一声厉喝。

“大胆!”

没有继续木婉清刚才给兰馨嬷嬷挑刺一般定罪的话题,她扫视一眼木婉清的不为所动的脸色,继续道,“当着本宫的面,你竟然敢公然违反宫规?!”

白皙光洁的小脸上没有半点被吓住的端倪,木婉清自信的平静带着清贵的优雅,宛若接受过浓重诗书礼仪教育熏陶的贵女,对上裕妃不掩责备的目光,她礼貌笑开,反问道,“敢问婉清何处违反了宫规?娘娘指的可是婉清对您的行礼?”

她明知故问,偏偏鸡蛋里面让裕妃挑出骨头的说法令对方暗暗一愣。

裕妃万万没想到,这个来自民间低贱商贾人家的女儿不仅没有满身的土鳖气息,当下面对她高高在上的问责竟然会隐隐现出官宦世界出身的贵女风范。

更甚的,她还生就一副伶牙俐齿,面对着她依旧能够有力反驳。

稍稍按捺心头的惊讶,裕妃说话的语气添了几分森冷,“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哪里犯了错!不过,这也没有弥补,你经已犯错的事实!”

木婉清对着面前位份高贵的后宫执掌者礼貌地微微屈膝,回应道,“裕妃娘娘,此言差矣。”对于裕妃欲要给她扣上帽子的做法,她完全不赞同。

“婉清在向您请安行礼上,并没有犯错。”直言不畏地道出自己的观点,木婉清抬起清亮的剪水眸,明媚的小脸上丝毫不见因对方尊贵位而暗自卑怯的自我否定和惊颤,相反,她的明朗自信,看来仿若于面前的尊贵女子乃是平起平坐的比肩身份。

目光触及裕妃不悦而皱起的眉头,她继而解释道,“御花园占地广阔,风景优美,但是四面开阔,风自四面八方来,绵长而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