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示让木婉琴微微愣了愣,似是后知后觉想起面对颜毅轩需要的礼仪,好一会反应过来,连忙调整姿势,向颜毅轩行礼,“婉清见过皇上,请皇上原谅婉清的失仪态。”

“你也知道自己失仪了?!”一声不掩严厉的反问,颜毅轩语气满是训斥,“堂堂王妃大大咧咧坐在地上哭泣,成何体统!”

被直接戳破身上窘困,可是木婉清神色没有半分尴尬,略略整理一下身上的装束,她慢慢由地上站起,“皇上教训得是,婉清知错了。”

伏低的态度好的叫得颜毅暗暗无语。他才不相信木婉清是如此懂得受教训,好说话的主。只是,他也没料到,对方竟是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神色依旧冷冷看不出喜怒,颜毅轩接上刚刚询问的说话,“说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婉清余光瞟向不远处尚且维持着行礼姿势的裕妃,心底微微偷乐,轻轻莞尔道,“让皇上见笑了,婉清初入皇宫,礼仪学得不甚熟悉,本想只是闲闲在御花园中逛逛赏花,不想竟遇上了裕妃娘娘。”

“婉清头一遭见到华贵如娘娘,心情激动,一下子竟忘了学过的礼仪,行礼请安上犯了点小错,事后想起,怕唐突了娘娘,甚是忧虑,然后……然后……”

说话至此,宛若碰上了为难的事状,木婉清结巴着停顿下来,清丽小脸一副着急的欲言又止的神情。

片刻之后,似是想要躲过一般,将纠结为难的目光看向颜毅轩。

年轻的帝皇料定她定是藏着掖着还有后续,并不着急做出回应,表情仿若看戏,几近于无的淡淡兴致,他静静等待木婉清继续往下说。

那状况,分明对于木婉清的为难熟视无睹。

木婉清也不气馁,目及对方的耐心之后,如同哭咽了一份委屈,浅浅叹了一口气。

不远处裕妃将两人的对话静静听着,木婉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说话,叫她胆颤心惊。她生怕下一秒在木婉清的口中会添盐加醋吐出对她极为不利的说话,尤其是眼下,颜毅轩明显想要偏帮她的状态。

默默等着木婉清接下来的即将脱口的言辞,裕妃紧张不安的心跳快要跃出嗓子眼。她尚且处于请安行礼未完的过程,未曾得到颜毅轩首肯的平身,依照规矩,她必须沉默等待,不能妄自言语,以免冲突了帝皇。

这般不能言的境况,不亚于叫她只能听着木婉清一人的片面之词而不能横加反驳和辩解。

若然木婉清为报刚才的耳光之仇,将所有的罪名不堪尽数倾倒在她的身上,她也只能无力哑忍。

如此煎熬的状况,几欲令裕妃发疯。

她心底不断渴求木婉清懂得做事,不会将两人之间的事情讲得太难堪,更加不会胡乱将恶劣的罪名胡乱加在她的身上。

同时另外一方面,又兀自开始盘算,等今日之事过去,事后她必定创造一个更好的机会好好教训木婉清,将她今日加诸在自己的不堪千百倍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