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姑愣了再愣，然后慢慢地起身。还是不敢看钟浅，或者说是不想看她。
在钟浅看来还是不抬头的丑姑是习惯了，因为脸上的伤，也因为自卑。
人就这样站在钟浅床前，不声不响的。钟浅在心里再一次叹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既然带她出来，那就有时间，凡事都要慢慢来。
“坐下，抬起头来。”
丑姑不敢说不，小心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抬头看过来。
“你我本不是主仆，是我强行把你从罗大人身边带走的。若是你想，我可以再让你回去。”
丑姑看着钟浅没反应，应该是没有想到。感觉傻傻地，做不出回应。
“我本想你有更好的生活，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好一再地难为你。”
丑姑还是不语，像是真的傻掉了。也像是没听到钟浅的话，而钟浅知道她听得很清楚。自己呢，也想清楚了。
钟浅知道自己所做所为在丑姑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当初想的简单了。那时看到她，就想起自己曾经那么卑微地活着过。为此，想也没想就跟罗傲要了她。
经过这件事后，这段时间自己才想明白。可能自己错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自己凭什么把她以为的好好的生活给打破。
而且跟着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达样一天一天过下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痛。
“说话。”
丑姑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又跪了下来。“主子，丑姑没想回去。”
一时间，钟浅到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我们是主仆，那本该同心，你觉得我们之间是吗。”
不是问，而是陈述。这是事实，钟浅心里明白，丑姑也一样。
“是丑姑的错，以后丑姑一定改，都听主子的。”
钟浅觉得跟丑姑说话特别费劲，比跟冷暖沟通难多了。
“你起来。”
丑姑起身，这一次不敢再坐。
“如果你是真心的，那跟我说说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丑姑真的愣住了，没想到钟浅会问她的脸。除了罗傲问过一次外，再也没有人问起。
“再跟我说说你的心事，还有你留在罗傲身边的意义。”
丑姑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自己没想过，只是觉得那样过着安静。
“看看，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就是我问，你也不想说。那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可以信赖的，又有什么能够让我们一起面对以后的生活。”哪怕是丫头，只要是自己身边的人都希望他们好。
丑姑抬手，把自己的头发绑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脸上往下撕着什么，动作很轻，也很慢。
钟浅不错眼珠地看着丑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也没有出声儿，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也有着太多的不可能。
直到丑姑再抬头，钟浅的面前出现一张漂亮的脸。
“你的脸......”是假的，伤是假的。原来她是个漂亮的姑娘，不说倾国倾城，也可以说是养眼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太让人意外了。
“怎么会这样？”
丑姑把撕下来的假面又一点一点地戴了回去，这才看向钟浅。
“小时候跟着爷爷要饭，他怕别人欺负我。就跟一个高人学了这本事。我早就戴着习惯了，摘了反而别扭。”
钟浅还在震惊中，待她回过神儿来。
“罗傲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