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门都锁了,为何还要叫侍女看守?”她故作不解地问道。

墨清歌此时心慌意乱,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语气里明显的笑意,只努力让心绪平静下来,张口教训道,“这就是你思虑不周了,万一有人在门外偷看偷听的,那你岂不是吃了大亏了?姑娘家要学会保护自己!”

少年一本正经的指出她的疏漏之处,语气里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听的白小竹极为想笑。

她严肃的不耻下问道,“偷看偷听?是说你这样的么?那我确实得小心了。”

少年滔滔不绝的教育话语一下子被她噎住了,门外沉寂片刻,之后一声怒吼爆发而出——

“白小竹你说谁偷看偷听了?!小爷我会那么没有品味偷看你个乡野村姑洗澡么?!”

她即便是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出那副气急败坏、羞恼脸红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再嚷的大声些,整个院子都知道你在我房间外偷看我洗澡了。”

“你——”

“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要因为坏了我的名节而不得不娶我。”

‘娶’这个字入耳,让墨清歌心跳漏了半拍,后知后觉的,他觉得耳边有浴桶中水流涌动的声响,并且越来越大。

他本就因为自小习武耳力极佳,如今那水流滑落肌肤的声响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心跳仿佛失序了一般,在胸腔中灼热的跳动,墨清歌觉得自己忽然间口干舌燥了起来,他胡乱甩了甩头,试图将那水声从脑海中甩出去,可惜却毫无作用。

“……我才不会娶你!”

墨清歌咬着牙憋出这么一句‘狠话’,然后逃也似的用轻功飞走了。

每日欺负墨清歌,真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简直是解压利器。

白小竹神清气爽的从浴桶里起身,走到屏风后穿上备好的干净**,换了身简单的石榴色襦裙,吩咐侍女将用完的水处理掉,她拿着干帕子坐在梳妆镜前细细的擦拭头发上的水。

椭圆的铜镜里映出她沐浴完毕后越发娇艳的眉眼,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铜镜到底是比不上水银镜子来的清晰明亮。

所以她一直用不惯这种古代的铜镜,即便在别人看来,她面前的这面镜子已经足够清晰足够大了,毕竟她过去跟白氏可是连最低廉的铜镜都没钱买的,更别说是这种打磨精细圆润、造型精美的铜镜。

白小竹摩挲了一下下颚,决定将水银镜子的研究制造提上日程。

擦干头发之后,白小竹躺着小憩了半个时辰,侍女来叫她用饭的时候,季望舒还没回来,不过也能理解,他刚回到京城,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一直到她快用完饭时,有小厮来带来了他的口信,他已经告知过季家老夫人拜访之事,明日晨间会陪她一起去。

既然是拜访,那自然不能是空手而来,关于拜访时带的礼物,她早在听到季望舒说会暂住季家时候就已经在路上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