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这么说了，等下万一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崇明帝大概也不好再怪罪她了，她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果然，崇明帝十分爽快的大手一挥，承诺道，“朕恕你无罪，你放心说吧，不用紧张，朕找你来就是听说你鬼点子多，你就当帮朕出出主意了。”
白小竹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吐槽道：什么叫鬼点子多？皇帝老儿说话略不讲究啊。
“民女自从接到圣命，便一直在苦苦思索，也打听了许多太后娘娘的喜好和习惯，可到底是道听途说罢了，并不一定准确，民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向您打听比较合适。”
这说法委实大胆了些，连一旁的季望舒都忍不住微微侧目看向她，神色微惊，而白小竹却只是淡淡的低垂眼睛神色冷静。
她就不信季望舒帮她在宫里打听太后喜好这事儿皇帝会不知情，与其到处打听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倒不如直接问太后的亲儿子。
崇明帝明显是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你倒是大胆，竟然打听消息打听到朕这儿来了。”
不过，他面上并不见怒色，只是饶有兴味道，“说吧，你要问朕什么？”
白小竹轻舒了口气，将自己早就在心里准备好的问题一一向崇明帝提问，而崇明帝也确实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关于太后的喜好、习惯、禁忌等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从皇帝口中得到的信息也确实证明了她之前四处搜罗的情报是有一定偏差的，好在她提问了，不然带着错误信息的情报给太后准备生辰贺礼只怕是会出岔子的。
她仔细听着皇帝的回答，将信息一条一条牢牢记在心里，她记忆力向来好，记这些还是不成问题的。
“行了。”说了一会儿话，崇明帝口有些干，便端起青花瓷盏轻饮一口，“问了朕这么多，真倒是要问问你，有主意了吗？”
“陛下。”白小竹犹豫着斟酌了一下说辞，“您跟太后是这世间顶顶尊贵之人，您不缺各类媳的奇珍异宝，太后娘娘也是如此，关于寿礼，民女还是觉得应该以心意为重，让太后娘娘感受到您的孝心和诚意，她才会感到开心。”
她顿了顿，才说道，“您可以想想太后娘娘有没有什么非常想要达成的愿望？”
崇明帝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神色难辨喜怒，一时陷入了回忆之中。
太后从皇帝登基起就一直对他不冷不淡，连带着皇帝膝下的这些皇子公主她都不甚喜欢，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是什么让一个亲生母亲对儿子忽然间不理不睬了呢？这里面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如果她之前侧写的没错，那似乎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太后在宫变里选择了大儿子，放弃了宠爱的小儿子，然后又用小女儿的命换回了小儿子的命。
理智告诉她自己并没错，但实际上哪里有母亲能真的害死自己的孩子而没有丝毫愧悔之意呢？
她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只能将所有罪过都怪到她自己以及皇位上的最终赢家身上，这就是迁怒，可没有办法，不迁怒的话也许会疯掉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