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斯凉艰涩的开口，声音略微沙哑，“我有什么可以为姑娘派上用场的地方吗？”
白小竹挑眉道，“为何这么问？你不要妄自菲薄。”
“我思来想去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他苦笑了起来。
“有没有价值是由我来评价的。”白小竹笑着打量起狼狈跪在地上的青年，“我既然愿意救你脱离奴籍，那你对我自然是有用的。”
斯凉笑容苦涩难言，从何时起，他连自己是不是有被人利用的价值都不确定了……
“白姑娘准备让我做些什么？”
他目光沉寂，他如今已经七年没有进学了，虽然偶尔会赞些工钱买上一本书，但仍旧是杯水车薪，这样一个无才无貌的人能做些什么呢？
就连给人做面首都不够格，这位白姑娘的付出怕是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而白小竹则全然不知青年的悲观思想，笑得眉眼弯弯的道——
“我需要你的声音。”
那一瞬间，斯凉脸上的表情空白一片，他感觉自己忽然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了。
声音？
他的声音有什么价值吗？
就连旁边站着看戏的墨清歌都忍不住瞪大了眼，这丫头什么意思啊？废了这么许多功夫就为了一个大男人的声音？
她要一个男人的声音干什么啊？！
大概是看斯凉和墨清歌的表情太过迷茫，白小竹好心的解释了一下，“我喜欢你的声音，所以派人打听了你的身家背景，考虑之下我觉得目前你需要的东西我能给你，起码我能给你一个平台、跳板，让你有机会去碰触你的目标。”
“之所以愿意帮你，也是因为你的条件是我接下来所需要的，如果你愿意跟我走，那么我会想办法把你的卖身契弄来，现在就可以还给你。”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白小竹不答反问道，“你会唱曲吗？”
斯凉脸色立刻变了，“你是要我去卖唱为生吗？”
这幅仿佛下一秒就要受辱的表情成功逗乐了白小竹，都给人当马凳踩在背上了，这会儿倒是在乎起尊严了，这人虽身为奴隶，但心里仍然当自己是个读书人。
在读书人印象里卖唱的大概都是跟青楼之类搭边的存在，让一个大男人去卖唱在他们看来比卖苦力还要侮辱人。
“说书、唱曲、诵读。”白小竹好笑的看着他，“我要你去的不是什么青楼，是我开的一家客栈。”
斯凉闻言脸色稍微好了些。
白小竹继续道，“你不用觉得这些是下九流的东西，你凭自己的本事赚钱，为什么要觉得比别人低一等？是看人脸色重要还是拿到手里的钱重要，你自己考虑。”
斯凉到底是个成年人了，自然知道那个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略一思索便答应了，“好，我跟白姑娘走。”
白小竹满意地点点头，“你若是觉得为难，可以选择不露脸，反正我要的也只是你的声音。”
“但凭姑娘吩咐。”
“嗯，我会跟你签五年契约，细则我拟好之后会给你看的，五年期满你可留在我这里，也可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