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快速趴在床边对着痰盂吐了起来,这次除了刚才喝下去的药,甚至连之前没消化完的米粥都被完全吐了出来。

胃部剧烈的抽搐着,像是要把最后一滴胃酸都吐出来一样,她脸上满是生理性泪水。

涂吐之后她难受的蜷缩起身体,感觉像是虚脱了一样,孙大夫一个健步上前在她腕间探了探,脸色大变,一把掐住她手腕上的内关穴,扭头对墨清歌厉声道,“快把我药箱里的那套金针拿出来!”

墨清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孙大夫脸色难看,也不敢耽搁,二话不说就手脚麻利的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套金针快速递给了他。

“你过来帮我掐着丫头的内关穴。”孙大夫结果金针,示意墨清歌过来帮忙,“稍微用点力掐住。”

墨清歌不敢耽搁,沉静的依言照做。

白小竹只感觉头晕目眩,胃部火烧火燎的难受,生理性的眼泪淌个不停,墨清歌只以为她是难受疼哭的,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孙大夫用金针先后刺了她周身几处大穴,然后让墨清歌反复按压内关穴和掌心的劳宫穴,如此反复数次,白小竹身体上的痛苦渐渐平复了些。

她中衣几乎被冷汗浸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经过这反复的几次折腾,气息越发衰弱了。

而一边的墨清歌脸色居然比她还要难看。

他简直是后悔死了昨天夜里带她出去喝酒吹冷风,若非如此,她岂会难受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他神色痛苦的喃喃道。

孙大夫擦了把额头的汗,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自责,不关你的事。”

墨清歌只以为他在安慰自己,只摇了摇头,低声道,“昨天她还好好的,刚被封为县主,正是风光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带她去屋顶看星星,还喝了酒,她也不会生病……”

孙大夫闻言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会有大冬天带姑娘上屋顶上看星星的可怕想法呢?!歌舒湛这些年到底教了你些什么鬼东西?!”

墨清歌没心情跟他讨论这个,只冷冷扫了他一眼没吭声。

孙大夫看了眼无力躺在床上的白小竹叹了口气,“我不是在安慰你,但是白丫头的并跟你确实没多大关系。”

“什么意思?”墨清歌皱眉不解道,“你是说她的病另有原因?”

“嗯,准确来说她这不叫病。”孙大夫沉吟了一下,解释道,“具体应该说是蛊。”

白小竹心里一沉,心里瞬间想起了某个名字,下意识看向墨清歌,后者大概也是想到了,脸色铁青一片。

“卫、瑾、寒!”墨清歌眼里闪过狂暴的戾气和杀意,“他果然还是忍不住对你动手了!”

卫瑾寒有一半生苗血统,精通蛊术并不稀奇,她认识的、接触过的人里,只有他是能力也有动机的。

她抬头看向孙大夫,冷静的问道,“孙大夫,您知道我体内这种蛊虫的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