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酒上下打量她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震颤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十分好听。

他歪了歪头,对白小竹道,“有趣,你合格了。”

白小竹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是哪点儿戳到了这位大佬的笑点,“什么?”

残酒伸出细瘦的手指指了指神色复杂的墨清歌道,“我这个傻师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我儿子,但我却很喜欢他,将来想让他来继承师父和我的衣钵,所以我对你很好奇。”

看着一个孝子一脸沧桑的说着跟自己外表完全不符的话,白小竹脸色一阵木然,脑海里还回荡着他那句继承衣钵……

简直魔性。

一边的墨清歌也忍不了了,怒道,“谁要继承你的衣钵了?!我绝对不要!”

残酒只当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继续道,“日后有你这般护着他,我应是能放心了。”

她哭笑不得的听着这番话,只感觉有哪里不太对,然而不等他细想,残酒已经从凳子上站起了身,微微抬起被宽大衣袖遮住的左手手腕。

白小竹看着他的动作不明就里,之间他的衣袖里忽然间钻出了一条浑身血红色的小蛇,那小蛇原来就缠在他手腕上。

残酒嘴里发出了蛇一样低哑的嘶嘶声,只见那蛇也吐了吐信子,回以嘶嘶声,一人一蛇竟然想说对话一样。

片刻后,小蛇一口咬在了残酒的手腕上,看的白小竹头皮一阵发紧,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屋里其他前几个人都很冷静,不由感叹自己这现代来的人没见这种过大场面。

残酒找了个酒杯,将手腕上流出的血全都用杯子接住了,没一会儿,杯子就已经满了。

孙大夫赶紧上前给他包扎止血,残酒的脸色很平淡,但是苍白的脸色和嘴唇昭示了他的身体失血过多。

“你还站着干什么?”残酒看了白小竹一眼,“把这杯血喝了,一滴也别剩。”

这是残酒为了救她流的血,白小竹不能浪费,于是点点头,端起杯子,屏佐吸一口将杯子里的鲜血饮尽。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铁锈一样的味道让她本能的开始反胃,如果不是她捂着嘴,估计就要吐出来了。

“你最好不要吐,因为如果你吐了,我没有第二杯血可以救你。”残酒面无表情的道,“我能保证除了我跟下蛊之人,这世上没有第三个人能救你。”

白鹤年及时递给她一杯温水,她仰头就灌了下去,好歹是略微缓解了血腥味带来的不适感。

等缓过来的时候,白小竹用帕子将唇上的血迹擦干净,郑重的向残酒行了一礼,“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今日之事白小竹铭记在心,若他日有能帮的上前辈的地方,还请前辈尽管吩咐。”

白小竹一向不愿欠人人情,因为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今日这人救了她,有朝一日自己定然要还回去的。

残酒嗤笑一声,“不用等以后,你现在就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