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来解围,场面好歹没有闹到太不可收场的地步,白小竹面上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但是不是扫向宁秀才的冰冷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了她心情并不是那么美妙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匹夫时隔这么多年还有那个色心色胆垂涎她娘亲,她如今还站在这里挡着,尚且拦不住这个狗东西的下贱猥琐的心思。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白氏身边,周围环绕着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下流东西,白氏那样柔弱要怎么生活下去。

越是想象,她的心情就越是糟糕透顶,面上反而不动声色,只有亲近的人能从她眼神里看出来——

这姑娘生气了。

白小竹本来就因为连着两天做的那些模糊不清记不得细节的梦而感到难得的焦躁,现在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货色步步紧逼,当着她的面觊觎她娘。

即便她往日里再冷静自持,遇见这种有人敢侮辱她母亲的时刻,她为人子女也是无法平静的。

白小竹早在醒来的那一天,从她接收了这个夭折了的身体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过誓,以后将白氏当做她的亲生母亲对待。

今日既然有人当面踩她的脸,若是连这样都还能忍得住,那她便不是白小竹了。

其实不单单是白小竹,前来解围的长老心里也是不满的很,虽然碍于村长的身份和面子他没吭声,但是宁秀才的做法他是看在眼里的。

这特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狗东西还有心情在这里色/迷心窍的看寡妇,也不怕人家戳瞎他那双老鼠眼!

他们这些村里年纪大的老人一个两个都着急上火的很,眼看着祖坟就要迁到这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他们年纪大了,生怕祖宗一个生气就把他们也带到底下去好好教育一番。

说到底这个刁钻的馊主意还是宁秀才想出来的,结果临到了人白家压根没吃他那一套,反而以退为进将了他一军,倒叫他们这些人在中间骑虎难下了。

想起来长老就恨得牙根痒痒,心里对之前财迷心窍答应了宁秀才的事情也感到十分后悔。

可是事已至此,祖宗的棺材板都给全部挖出来了,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宁秀才一条道走到黑了。

思及此,长老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看宁秀才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孔也是颇为厌恶,便想寻了个由头岔开话题。

“竹丫头啊,村子里的村民们大部分都是近亲,今天迁坟下葬的这些也都是我们的祖辈。”长老缓和下脸色语重心长道,“我本来想着你跟你娘在村子里住了这么许多年所以才邀请你们的……”

他说到这里,语气有些为难的道,“这位公子毕竟是外人,实在是不方便参与进来我们族里的私事,不若你先让他回家去等着,左不过几个时辰就完事了。”

为了避免一会儿谈起正事儿来被妨碍,他们必须把白小竹身边这个会武功的小子给支开,省得他闹起来最后他们还是占不到便宜。

这话说得其实合情合理,若是一般家里有人去世,非本族人的亲朋好友前来吊唁那大家肯定都是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