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鬼气更浓重了,这种地方,就好像即将要诞生什么鬼物一样。
老胡片刻后跑了上来,一进屋就打了个寒颤,抽着鼻子低骂道:“这什么鬼地方,昨天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冷……”
我没和他解释,解释起来也太麻烦,挨着屋子开始细细检查起来。
这些鬼气弥留了这么久,最开始我以为是小伊的鬼魂回来后,后来证明不是,小伊的魂魄早就被带到了连州,压根没机会回来,之后以为是小莹,可到现在都没有情况表明小莹的鬼魂变成了怨魂。
“奶奶的,要是我会招魂该多好?”
修士和道士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虽然也能对付鬼类,终究没有那么多手段,对于这些,无名子也根本不清楚。
“还是你实力太弱,老祖以前招招手就能把他们的魂魄喊来。”无名子说着还不忘打击我。
屋内的鬼气总应该有一个来源,否则不可能弥留这么久还有加重的迹象,可我在屋里找遍之后,都没有发现奇怪的东西。
“我去个厕所。”老胡在外面一直等着,渐渐不耐后低喊了一声。
我心不在焉的答应,忽的觉得鬼气的来源猛地变得清晰起来。
“我*,老胡小心!”我朝着外面跑去的同时高喊道。
“啊!”老胡受惊吓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瘫坐在地板上,家伙事还搂在外面,整个人脸上写满了害怕。
“出来。”我用力将他拉出了卫生间,然后挡在了门口。
马桶上,一个巴掌大的婴儿,明显还没有发育完全,四肢都是抽象的,就这么直愣愣的和我对视着。
婴儿的全身漆黑,看着就让人恶心,小嘴里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就好像这个身体里住着的压根不是孩子,而是一个老怪物。
“鬼婴,谁他么炼这种东西出来?”脑海里无名子震惊的声音传来,我没功夫搭理他,鬼婴已经直直朝我冲了过来。
我下意识抬起胳膊抵挡,慌乱之间甚至没有动用灵力,已经被强化过的身体,竟然就这么被撞开,打了两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鬼婴从我面前闪过,直接跑到窗台边撞开防盗栏跳了出去。
我低头看了眼刚才碰撞的胳膊处,一片漆黑,就好像那孩子身上掉色似的,一想到这家伙出现的地方,心里就恶心的很。
连忙把跑到窗户旁边看了一眼,外面一切和平,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某个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穿着黑帽衫的人,鬼婴此刻正在他的怀中,撒娇似的在他身上爬来爬去,那人抬起头和我对视了一眼。
老杨!
当然,我现在已经知道,老杨身体里居住的是另一个灵魂,可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我还是吃了一惊。
他不是已经离开汴城了吗,怎么会有出现在这里,他回来又是因为什么。
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缠绕在一起,老杨抬起头看着我邪笑了两眼,随后重新低下头迅速离开。
这已经完全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
“奶奶的,吓死我了。”背后,老胡沿着唾沫星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来心惊胆战的把家伙事儿重新收了起来,朝我这里走来。
“刚才怎么回事儿?”
到了跟前,老胡向我问道。
“拿东西应该一直都在这儿,之前没有出来,是没有感觉到生人的气息,你撒泡尿,活人的气息当然被他感觉到了,自然想出来行凶。”
“那怎么就这么跑了呢?”老胡摸着下巴,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彻底冷静下来。
“你运气好,外面正好有人再叫他,否则你的家伙事儿,啧啧,可怜嫂子差点要守一辈子活寡。”
我啧啧的揶揄道。
“滚,你老婆才手活寡。”老胡脸色一暗,明显又想起了刚才的画面,忍不住朝我骂道。
“行了,赶紧下去吧。”
原本是打算在这里找到痕迹,痕迹是找到了,可也已经跑了,继续呆下去已经没什么用,我一边下楼,一边朝老胡疑惑问道:“你们发现小莹的时候,那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吗?”
“废话,不然我们怎么判断她怀孕了?”老胡翻了个白眼。
当时还在小莹的尸体里,如今就已经跑出来,我琢磨着,所里的黑衣人,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过去,之前把孩子弄了出来,现在又把小莹的尸体盗走,他到底想干嘛?
“子母煞。”
无名子肯定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传出。
“这东西很难炼制,老祖那个时代倒是常见,没想到一直流传到了现在。”
“子母煞邪性得很,威力也特别大,不过子母煞一般不熟邪修的操控,也不知道这鬼婴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无名子在我心里嘟囔着,我听到他这个问题,整个人像是挨了个雷,下意识的想到一个可能。
“你说这孩子会不会压根不是老钱的,而是老杨的?”我朝无名子询问出这种可能。
“不是不可能。”无名子沉默之后沉声道:“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你自己说的,邪修,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我冷笑着打断了无名子的话。
最近一段时间遇到的事情,让我彻底相信,邪修这类人,压根没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可小莹怎么会怀上老杨的孩子,这件事让我纳闷起来,以及艺人公司里那些传闻,又是怎么出现的,怎么变得这么离谱?
我跟着老胡下楼之后,倒是不再着急。
有邪祟出现,就有它们留下的气息,我顺着刚才老杨出现的地方,一路寻找下去。
整整在汴城饶了一个大圈,老杨似乎故意带着我兜圈子,一直没有收获。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和老胡随便找了个面馆填饱了肚子,继续沿着弥留的气息寻找。
可汴城里到处弥留的气息,四面八方,我渐渐的失去了方向只能按照气息的浓度大概寻找,最后也彻底失去了判断。
一旁的老胡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难度,叹了口气后苦笑道:“算了,活该所里要挨这个骂,明天被人家骂个狗血淋头估计是没跑了,这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