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蹲在角落里的慎词，随便扫视了一眼，见到满地的尸体，血流如注，乃至每一个人的脚下，都踩着一具甚至多具尸首。
刚才的战斗细节，几乎都被慎词看的清清楚楚，那袁氏战死的六千多人，至少有一半是被倾妍一人所杀。
别说袁氏士卒了，就连慎词与众多颜氏人员都在胆寒，她太可怕了，炎袖伸芒四射，血光飞溅，一出手就是大片死伤，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
让人更为惊悚的则是，倾妍的表情始终平静如水，不带半点波澜，从容而平和，也没有冷漠神态，甚至有种无辜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无关似的。
“颜萱拎，你们别再杀人了，我们投降。”
白宁语出惊人，一改往日硬汉形象，语气中透露着不甘和无奈，他浑身是伤，体力严重透支，表情羞愧而痛苦。
事实上，他真的怕了，血战至此，麾下兵马几乎是损失殆尽，幸存者寥寥无几，面前景象可谓血光漫天，天穹都因此而变色。
特别是倾妍，太狠了，杀了那么多人，眉头都不皱一下，越是这样，越让人胆寒。
“白将军，我们不能投降啊，即便颜氏的人不杀我们，袁野公子也会让我们生不如死的。”突然，有士卒惊恐尖哮，袁野的狠辣，那是有目共睹，相比之下，他们战死在这里。
白宁神态阴沉，哼音如雷，语气却无比虚弱的说道：“袁野那里我自会解释，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就还有希望。”
其实白宁哪里想管他们的死活，此话也仅仅是出言安慰罢了，一旦他们投降，出去注定会被袁野折磨的死去活来，可他关系硬，有着深厚背景，别说袁野了，就是晨王也不敢动他。
“好吧。到时就请白将军一定讲出实情。”有士卒动心，他们都不想死，尤其在这极度恐惧的情况下。
“你们想投降也可以，可是你们杀了我们颜氏那么多的平民，必须要付出代价才可以。”
一身伤痕的颜无双走上前去，撩了撩秀发，用仇恨的目光瞅着他们。
“可是你们也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已经扯平了，还不够么？”白宁咆哮。
“不够，我颜氏从不杀降卒，但你们这次的行为太过分了，你们必须自废灵源，这样我才可以允许你们走出去。不然，我岂不是放虎归山？”颜无双心很软，没有赶尽杀绝。
“什么？自废灵源？不可能。”
“绝不可能，万一你们反悔，我们岂不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么？”
以白宁为首的众多士卒大吼，脸上皆布满了愤怒，废掉灵源，像比杀了他们痛苦。
“不这样做？你们认为我颜氏会放你们走么？就算我们想杀你们，也不用费多大劲。”颜无双独自一人跟他们谈判，旁边的颜萱拎等一些颜氏高层，谁都没有插嘴，默许了她的做法。
白宁等人游移不定，脸色极其难堪与复杂，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