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听要见轩顾的师尊，一肚子怨气的张衡想要算一笔账。
可看出这位老者不凡，人家还这般客气。
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估计自己在大殿外，那番言语也被听到了吧。
张衡有点不自然的，端起茶杯道，“多谢前辈的茶。”
这个时候，还能再说什么。既然人家不主动提，那就当做没说那些话好了。毕竟他脸皮再厚，总还是有个底线的。
“你一定有很多疑惑，想问出口吧？比如老朽身为撼山阁掌教，为何会身居武当的禁地中。又为什么将他轩顾，放到你的身边去。这些咱们都可以慢慢聊，不过你可得有点耐心。这里能来个说话的人不容易，老朽可能得多唠叨一些。”
邯山笑的神慈祥，让人总觉很容易亲近。
既然这样，张衡也不客气道，“前辈能解惑，横自当愿听。”
不过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这位当真太没强者风范。
喝了一口茶的邯山，微微点头道，“其实当初你第一次，来武当的时候。老朽就对你多有关注，后来便特意让莫怀那小子，打听了些你的消息。知道你并非一般修士，跟轩顾年龄有相仿。便觉得他的那条路，一定在你身上得到启发。”
他说的简单，可张衡却很不理解。
就凭这些，便让轩顾去小药铺。似乎是在过于牵强，甚至可以说不负责任了。
张衡不由的苦笑道，“前辈如此高抬，晚辈愧不敢当了。”
倒不是什么谦虚，而是三千剑道这条路。即便是张衡的见闻，所能给与的，也只是一些经验指点。要如何走下去，还是得看轩顾的机缘。
邯山拢了拢长衫袖口，点头道，“年轻人谦虚是好的，但你也没让人失望。轩顾跟着你这段时间，确实收获颇多。反而老朽一介武夫，实在教不得他什么。”
听闻武夫二字，张衡不由得惊讶。
眼前这位自己都不透的老者，竟然是一名武修者。
可在他的认知观中，哪怕十镜武夫，也绝对满不过自己神识查探。
似乎看出张衡的震撼，邯山继续道，“武夫啊，道路确实坎坷。不过这天下，能够修行的人少之又少。可老朽是个好强的人，不相信此生见这般慵懒了。幸得还算有些机缘，最终踏破武夫的十镜。”
“那而今前辈的境界是？”张衡震惊，连忙追问。
在天元界也从未听闻，有人打破武夫十镜至皓。
眼下这个，有些书生气的老者。不但是一个纯粹的武夫，竟然还打破了十镜。这武夫十镜后的景象，到底什么什么样，令人极为好奇。
邯山也不隐瞒，直接道，“按照推算的话，应该算十三境吧。”
武夫只有十镜，每两竟跟修士一阶对象。
十镜之后该如何定论境界，也可以照此来推算。
也就是说，邯山现在有了，可比修士炼虚境界的实力。而今的修士界，最强者不过是元婴。而武当竟然存在一位，可比炼虚的纯粹武夫。怪不得当初洪尧，不担心武当的安危呢。原来有这么恐怖的存在，何惧教廷和密宗的偷袭。
震惊过后，张衡恭敬的拱手道，“前辈当真前无古人？”
能够打破十镜至皓，这句夸赞不为过。
邯山却微微叹息道，“只可惜踏破十镜后，便不为天地所容。当初差点死掉，幸好有武当这座大殿。不然老朽，怕是早就化成飞灰了。”
这一点张衡不意外，因为当初教廷的金瞳人，也应该是如此情况。
只要超脱了元婴期的存在，都将受到天地大道敌视。
唯有瞒天的手段，才可以存活下来。
现在就可以解释，邯山为何会在武当禁地了。
张衡有提出新的问题道，“前辈可知，上古时期的秘密。为何天地间，再难有元婴期以上存在出现。即便有人艰难走出一步，也会被天地不容。”
他心中有太多困惑，一时也不能全问出来。
“上古啊，已经不被人所记得。即便老朽所能知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若说世间还有记载，怕也唯有隐宗了。我能够告诉你的，就是上古曾发生大战。有外敌进入了咱们这个世界，更详细的便不知晓了。”
邯山也是不清楚，只能把了解的透漏。
因为他有现在的十三境，也是历尽艰难所得。不过是五百年内的事，对上古所了解自然不多。而如今所知晓的，也是从隐宗人口中获悉。
张衡有些失望，叹息道，“又是隐宗嘛，这个门派对修士界，到底抱着什么态度。”
整个修士界差点被颠覆，隐宗也不见如何出手。
这让他不仅怀疑，隐宗是否，跟修士界同气连枝。
邯山望向殿外道，“隐宗是个古老的门派，从上古延续至今。他们隐在海中，一座灵岛上。跟外界从无来往，更不参与外界之事。即便是归门那座，需要修士界全力以赴守护的封印，他们也只是做样子。”
微微感叹后，他又道，“但你日后，万不可轻易与之交恶。因为曾有大门派，被隐宗一夜间除名。他们很霸道，不容别人侵犯其威严。”
“不能得罪吗？”张衡皱眉，但并未有一丝畏惧。
不管隐宗是多么强大，只要这世间元婴之上不可随意走动。
那么便不用畏惧，都可应付。
见张衡是这般态度，邯山也不在劝说。
只是继续解惑道，“据说教廷和密宗，都跟上古大敌有关。乃是整个修士界的敌人，这次突然的发难。想必也是预谋已久，你该有所准备。未来这个世界，可能会有大变故。说不定以后，我这样的老妖怪，都能够出去了。”
这是根据最近的天地异变，有了一定的感应做出判断。
张衡心中有些压力，念道，“看来得多加努力，不然怎能迎接大动荡。”
有一天，元婴之上可随意出世。
那么他眼下的手段，怕是不足够保护自己很身边的人的。所以在那一天到来前，要足够强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