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看了看我的反应，也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我给那些姐姐安排了咱们酒吧成熟一点的几个公关，也算敷衍过去了。你小子，刚做事的时候没见你魅力这么大，不做了反而四处逢源？”
我得意地说：“我可不是当初那个我了。”
我能在大学这么复杂的环境里把前女友泡到手，可见我自己的颜值跟身材都是过得去的，但当初有大皮在中间作梗，我能接触到的女客人少之又少，唯一的一个肥婆，还给我捅了不小的篓子。我当上招募后，有大把的机会亲自去见那些小富婆，偶尔跟她们调笑，故作成熟的模样，久而久之也就有客人喜欢先点一趟我的名字。
红姐一副好笑的表情，“她们点你刘双的名字，其他人怎么敢跟你抢生意。”
我挠挠头，“我说说那些女人去，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
红姐知道我是在开玩笑，没有说什么，目光在我头上胳膊上打量，惊喜地看着我，“伤都好了？”
我不甚在意，“一点皮外伤罢了，伤口早就愈合了。”
我胳膊上为她挡的这一刀，不知不觉成为了红姐心里的一个痂，她总是若有若无地看那个地方一眼，眼神变得十分柔和。
“小双，”红姐说：“酒吧在准备新的场子，我想安排你过去那边搭把手。有带头的已经到了，你过去的话，可以当个副的。”
我怔了几秒，随即明白过来，我在这夜场其实还有不少敏感的地方。刚子他们是我最早带来的一批人，跟我肝胆相照，但后来招募进来的男公关背景复杂，听说带着他们的居然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难免心里不服。
更有甚者，觉得我是被红姐包、养的。这个说法，早在大皮带着阿超的时候就有人议论纷纷，因为我跟红姐的确走得很近。
红姐见我犹豫，怕我尴尬，赶紧安慰说：“不一定要你去，你如果不愿意，我另有安排。”
我沉默了许久，点了根烟，问她：“我应该去吗？”
红姐看着我，定定地开口：“你在那里，会比在这里好，麻烦不容易找到你身上去，在那边我也更好照顾你。”
夜场的一切，因为有这段日子的筹备，只要刚子在，一切都能步入正轨，而新场子却需要更多人才过去帮忙，如果这是红姐的意愿，我会去。
我深吸一口气：“我去。”
……
随着我的离开，刚子名正言顺地升到了我原先的位置，但在他心目中我依然是他的头子，他跟最早的一批兄弟们请我吃了一顿饯别饭，说等我的好消息。
“双，这里永远欢迎你回来，新场子我们也会过去帮忙，只要你说一声，大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刚子碰了碰我的拳。
刚子最讲义气，也最靠得住，这边交给他，我很放心。
S市有两大娱乐版块，虎踞东西两面，酒吧在东城娱乐街，分店则在西城商业城，这里比东城的地段更好，是老板观望了一段时间后下定决心要下来的，场子很大，大概是原先的两倍，但人手就明显比不上东城的场子了。
在自己人的引荐下，我见到了新场子的老大，老虎。
老虎是个外号，他本名叫包虎，在这一带很有威望。
老虎五大三粗的身子，明明是十分彪悍的大男人，皮肤却好得不可思议。他的身材跟外头的健身教练比都不遑多让，属于女人一看见就要尖叫的类型，可惜他总是凶巴巴的模样，看上去的确不那么平易近人。
“主店来的？这么年轻？”老虎把我提到身旁，按在椅子上，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刘双。”我镇定回答，直视着他。
“噢……”老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良久，问我：“你是王红什么人？她小情人，还是什么？”
我说：“红姐是我上司，仅此而已。”
老虎哈哈一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场子的二把手了，但咱们还没开张，很多事情我一个人招呼不来，你来了正好，搞几个活动出来，把咱们酒吧宣传出去。”
刚到场的第一天，老虎宣布了我作为宣传策划的地位，不过新场子里总共也就十二个人，其中除去四个干杂务的跟老虎，只有六个人能被我使唤，这里边有两个女的，是老虎的“家属”，所以我最后带着四个高瘦矮胖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高个子的看上去有一米九的样子，因为太高显得极瘦，我问他叫什么，他只说了一个“正”字。
比他更瘦的那人跟我差不多高，一双眼睛很有神，看上去是跟刚子差不多的一个类型，有待琢磨，名字叫做单茂，大家嫌麻烦，都管他叫山猫。
矮的那个跟胖的那个是一对双胞胎，长得很像，但胖的那个较黑大家习惯性地叫他们小白跟汹。
我就这样带着阿正、山猫跟黑白双煞在西城商业街闯荡，很快我们就遇到了第一个瓶颈。
是的，老虎没有给经费，在一切步入正轨之前，钱需要我自己垫。
阿正说：“老大，我饿了。”
汹小白也饿了，只是没说。
山猫说：“我请大家吃夜宵，初来乍到，还是先熟悉一下比较好，到处瞎走，没有出路。”
我们在路边叫了烧烤，围着桌子坐下，大眼瞪小眼。
山猫问我：“老大，你是红姐派来的人么？”
我看他，“你也是？”
山猫摇摇头，“西城的门店只有你一个是从东城来的，而且一来就是二把手。”
意思很明显，我看上去跟他们差不多，但地位高人一等，很容易让人不服。
我先开口：“别急，这顿我买单，该吃吃该喝喝。”
汹小白欢呼雀跃，点了起东西来。
我问山猫：“你是这边的吧？跟着老虎多久了？”
山猫说：“老虎跟着老板三年了，我跟了老虎两年。”
“老板是谁？”
四个人睁大眼睛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