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屋内传出红姐惊疑不定的叫声，随即门被打开了，一张憔悴的脸儿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四处张望。
我心疼地说：“红姐，就我一个。”
红姐点点头，将我拉了进去。
屋内的物品杂乱无章地堆放着，看上去有些混乱。
红姐长发披肩，没有化妆，脸色之中有三分苍白，更多的居然是冷艳。
“你特地跑来干什么？”她问我，然后煮水。
我说，“担心你，不来看看不行。红姐，你自己怎么打算？”
迟疑片刻，红姐坚定地说：“坚决不嫁，谁也别想勉强我！”
我眼神温柔起来，“谁也不能勉强你，不然我就跟他们拼命！”
红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她一个人在家，一身素色的长裙，相比平时的成熟，此刻多了几分孤冷跟寂寞。
我看着她不施粉黛的脸，一下子有些痴了。
红姐呢喃般地开口：“小双，你说人为什么会活得这么累呢？为自己活着已经这么难了，别人还要给你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压力？”
她很少多愁善感，这也是被家人给逼的。她性子倔强，容不得丝毫勉强，那个男人再有钱，她对他没有感情，绝不会向前踏出半步，就算别的路上满路荆棘把她刺得遍体鳞伤，红姐自始至终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红姐。
“红姐，咱们不为谁活着，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那么累，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安慰她。
红姐惆怅地看了我一眼，“弟弟，你年纪还小，再过一两年你家人拉着你逼你去相亲，你就懂姐姐的心情了。”
我心里一紧，猛地攥嘴姐柔腻的手，“红姐，我不是孝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不会让人这样逼你的！那个男人，他如果胡来，我就把你抢走，谁也别想欺负到你！”
红姐双眼微眯，眼神迷蒙地看着我，“真的么？你说这些话，只是想安慰我对吧？小双，我家人内部很复杂，不是你能想象的，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可是现在我还有得选择么？”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红姐这么直白地戳穿我的想法，在脸色红了一秒中之后，我毅然开口：“红姐，你还有选择！至少现在有。”
红姐怔了一下，随即露出挣扎的表情，咬着唇，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良久，红唇轻启，柔声叫我：“双，你过来，坐我旁边。”
我心里一荡，什么也不顾地坐了过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她的手，我知道红姐没有选择妥协，因为还有我在。
她说：“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满肚子坏水，他们只想着女人，还有钱，而且钱永远是在女人前面的。双，如果我告诉你，你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你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红姐嫣然一笑，“我的傻弟弟，傻得让人心疼。”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冒出来一股狠劲，一下子搂住了她，吻了下去。
她嘤了一声，放弃了抵抗，整个身子顿时变得跟红唇一样柔软。
我离开她的唇，定定地说：“这是我的选择，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红姐温柔地一笑，“我想过有这么一天，如果我家人不逼我的话，咱们慢慢来该多好？”
不由分说地缠了上来，长裙已经垂地，她也把我的衬衫解开，动作有些青涩，在夜踌迹多年，我以为红姐已经轻车熟路，没想到真正到了她自己，却显得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我微微一笑，“我来吧。”
她脸色通红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三分坚定三分温柔，四分的妩媚撩动人心。
再坚强的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也会成为一个小女人。
她跟凌花不同，凌花是在感情之外更加纯粹的肉欲，而红姐更像是被感情点燃的一具灼热的胴体，这样的热度很快把我也感染了，衣物散落了一地。
从客厅的沙发到浴室，到卧室，我们的动作从没有停下来，好像谁都忘记了疲倦，眼里只剩下对方满是汗水的脸庞，我感觉到自己的唇被红姐用力之下咬破了，在看到嘴唇边沾染的一点血迹的同时，我也看到了床单上的一抹嫣红。
那一刻我颤抖了一下，脑子有些空了。
红姐拥了上来，咬住我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不要怜香惜玉，我可不是那么脆弱的女人。”
我的心一颤，她已经主动进攻，我在她的狂风骤雨中看见她歇斯底里一样的起伏，胸口惹火的两点嫣红，一下子把我胸膛一抹火给点燃了。
她跟凌花还有一点不同，凌花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放松地去享受，而红姐总是很紧张，好像身体跟神经都崩得紧紧的，不肯让自己有任何懈怠。
我说：“红姐，你放松一点，这样会很疼的。”
红姐摇摇头，“再疼能疼到怎样？你把我当个人，我什么都给你，这点痛算什么？”
我心疼地轻轻拥住她柔软的身子，她嫣然一笑，“继续，我的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
我当然不是快枪手，我怕的是她受不了，但我的确小看了红姐，也小看了她的决心。
这一夜我的耳边什么都听不到，只剩下红姐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声音里伴随着一些疼痛带来的娇哼，这些声音陪伴我度过了很多个夜晚，有的时候会莫名闯进我的梦里，有时候是春、梦，但有时也会是噩梦。
她把压力都释放了，家人的逼迫跟生活的无奈，现在都可以抛之脑后了，因为在去了一次又一次后，我们的脑子里都不剩其他东西了。
我第五次打开床头那个盒子，里面已经空了，纸篓里是很多纸巾，还有用过的套。
红姐面色妩媚地从后面搂住我，“管那么多？不用就好了。”
我皱眉，“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她笑了，“那样更好，谁都不能再逼我了。双，我的腿好像已经麻了，你过来帮帮我。”
我回过头去，又是一对灼热的唇堵住我。
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