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婧宁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看来你很有自信,但可惜你没有自信的资本,我劝你尽早送我离开,否则......”

“否则陆云骁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陆云白忽然问道。

他注视着顾婧宁水汪汪的眼眸,忽然轻笑了一声,“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里,是倭军开的酒楼,私底下是一所地下监狱,除了你们口中的卖国贼,能出入的中华人,只有俘虏和犯人。”

“你不想住到下面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陆云骁救不了你的,起码我在倭军里,现在仍然算得上一个头。”

他一边说着,声音颇有几分轻佻的得意。

“好了,喝点水吧,你昏迷了这么久,又说了这么多的话,声音都哑了,我听的很心疼。”

陆云白亲自斟了碗热茶,递给顾婧宁,顾婧宁不接,只是循着他的话头问道,“你说我昏迷了很久,多长时间?”

陆云白也不瞒着她,淡淡道,“三天了。”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廿五号了,今天是美国的圣诞节,再过六日,便是除夕,快过新年了。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你休想把我困在这里,陆云白我告诉你,如果你像以前一样知趣的放手,我不会恨你,但倘若你要继续和我纠缠下去,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占到半分的便宜!”

她起身想走,却被陆云白死死的扣住手腕,语调阴沉,“你真的以为你能走的出去吗,自寻死路,不是个好办法。”

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你想知道,宁兴路62号房子里,死的人是谁吗?”

顾婧宁的睫毛颤了颤,“那不是云曦的同学吗,是你们杀害了她,然后设下圈套,才让我到这儿的吧?”

“不对,你太单纯了,反正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我就不妨告诉你实话吧。”

“那个人,只是一个因为反抗倭军而游行被抓的女学生罢了,那封信也是我造假的,陆云曦的信,根本还没有寄回来,而这个女学生,反正死了也是死了,不如废物利用,吸引你进这个圈套,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说起一条人命,语气轻贱而漠然,似不过是一只蚂蚁死去了,可顾婧宁却想到死者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与死状。

她恨的咬牙切齿,眼中弥上了一层雾泪,只恨自己的枪被没收了,没法一枪杀了这个混蛋。

“其实不光如此,这场局,从南部,我就已经开始计划好了。”

陆云白无声无息的自顾婧宁身后站了起来,双手圈上了她柔韧的腰肢。

“你和陆云曦的每一封信,都是我经手的,指点你去宝庆路寄信的那个老人,是我安排的,被江峦撞了的孝,也是我安排的,我只是随便涂抹了两笔,谁知道,你们就真的乖乖进了圈套,当了我的待宰羔羊呢?”

“优胜劣汰,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而你,注定是我的猎物。”

他的手骤然收紧。

顾婧宁的身子一绷,下意识踩了他一脚,用手肘撞了他的小腹,急忙退缩到窗前,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你不许过来!”

陆云白吃痛的扶着桌子,缓了许久,方才忍下了那痛。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瞬息又变为了受伤的苦楚与不解,好似他才是那受害人一般,“你是为了你好,你跟着陆云骁,迟早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