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而随意的举动,连他都忘了,自己方才触犯了她的禁忌,叠好了手帕,陆云白才愣住了,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刚才碰了顾婧宁,她却没有反抗?

这么多天以来,无论他的动作是轻柔还是粗暴,她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拼了命的反抗与挣扎,二人之间毫无半点温情存在,他花了这么大功夫一心一意的对她,最后却是养了个仇人。

可她刚才,并没有推开自己,脸上也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而是浑然不觉的自己吃着饭,一股狂喜弥漫上了心头,陆云白的目光变得炙热。

她吃的很快,食物大半都被吃了,察觉到饱腹的感觉,顾婧宁便放下了筷子。

陆云白格外关切的问道,“怎么不继续吃了,是不是不想吃这些了,我再给你做别的好不好,你还想吃什么,告诉我,嗯?”

“荷花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艰涩的嗓音总淡淡的溢出来,陆云白愣了一愣,听见顾婧宁又重复了一遍,“荷花酥。”

“下一次,我要吃荷花酥,不吃海棠酥。”

尤其是,陆云骁给她买的荷花酥。

她的眼眸依旧清冷,面容甚至因为几日的折磨而变得苍白消瘦,可半分夺不去她天赐的美貌,依然美的令人心惊。

陆云白试探着靠近了她,并没有想到什么关于荷花酥的记忆,而是笑着答应了她的要求,把她视若掌中珍宝,或是座上女王,只要她肯开口,肯展露笑颜,他什么都可以为了她而做。

“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听话,”陆云白的声音一顿,看向顾婧宁的瞳孔里带着几分贪婪与小心,“宁儿——”

他伸出五指,轻颤着为她梳理着头发,“我能不能,抱抱你?”

顾婧宁的睫毛动了动,在脸上映下了一小片扇形的影子,她的眼神分明清亮澄澈如懵懂的孩子,可陆云白心中却很仓皇,觉得她是在讥讽。

就像木偶那样,顾婧宁沉默而平静,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有听见。

陆云白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将她环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中,随着双手的收紧,他感觉到女人纤细的蜂腰柔韧极了,这是他第一次拥有她。

他那么柔软,是他魂牵梦绕的味道,陆云白渴望了多少年,都不曾得到的东西,忽然拿在手里,他自己都觉得好似做梦一般。

原来如愿所偿,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陆云白忍不住抱着她,抱的更紧,口中低喃着,“我一点也不比陆云骁差,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肯多看我一眼?”

他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脸色也扭曲了起来,随即他飞快的松开了抱住顾婧宁的手,不可置信的抓住了脖子上死死勒着的东西。

剧痛与窒息从喉头传来,他因缺氧而涨红的脸十分可怖,双手徒劳的在空中抓舞着,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你为什、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婧宁也不再是方才面无表情的模样,她的眼中交织着很多情绪,痛恨、不忍、盲目,随着双手用力的发白,在不断传递给陆云白。

她就是趁着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出击。

手中长长的带子,是她每日悄悄撕扯下一点蕾丝窗帘编织起来的,藏在衣袖里,根本没有人能发现这些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