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靶，0环。”
“2号靶，10弹孔，20环。”
“3号靶，2环。”
“……”
等到报完了成绩，在场的同学们都笑开了，他们这些成绩加起来，都没有苏知之或者顾烨一个人的分高。
而兵哥哥们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的那两个纯属是怪物，剩下的还是正常的学生们。
打过靶的男生们都还有些意犹未尽，他们真正打过之后这才知道，能打到靶子伤已经是不容易了，更别提是十环了，他们的标兵们都是开挂了吧。
轮到女生们的时候，周楠和秦筱媚都有模有样地趴下去，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女兵的英姿飒爽。
可是孟子琦却犹豫了一下，才趴下去，她实在是有些洁癖，不太想在地上趴着。而且她臂力实在是太弱了，架枪都很费劲，更别说瞄准了。
苏知之注意到了孟子琦姿势不对，这样射击，枪的后坐力说不定会把她的肩骨搞伤的。
苏知之走到孟子琦身边，蹲下来。
“我帮你调整一下姿势吧。”
孟子琦看了一眼苏知之，抿了抿嘴，别开头“我才不要你过来看我笑话。”
“我不是来看笑话的，你这样会受伤的。”苏知之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给了她这种不好的印象。
孟子琦其实知道苏知之是善意的，可是她就忍不住拒绝她的好意，还会脱离本心地说一些伤人的话，她有时候真的讨厌这样的自己。而且每当苏知之散发她的善意的时候，她就会越觉得自己丑恶，她到希望苏知之对她坏一点，这样她才有理由去讨厌她。
苏知之见孟子琦不说话了，也没有抵抗的意思了，于是就上手帮她调整姿势。
“用枪托底抵在右肩窝上，紧靠锁骨，右手握把，手肘放在垫子上。贴腮时头部重力正直向下，颈部放松。”
苏知之指导着孟子琦的姿势，她也很顺从地跟着做，果然按苏知之说的调整了之后，她觉得舒服多了，夜没有刚才别扭的感觉了。
紧接着她扣动扳机，子弹出膛，虽然耳朵嗡鸣，肩窝那里也有些疼，可是她内心深处的血性仿佛被一瞬间唤醒，觉得这射击也没那么无聊了，甚至有些期待剩下的几枪。
紧接着，她趁热打铁，把剩下四发全都打出去。
虽然最后她的成绩很差，四发子弹脱靶，一发子弹只打中了三环，可是她竟然觉得在打完枪之后有些爽。
苏知之见她没有受伤，也松了一口气。
孟子琦看着身边的苏知之，欲言又止，不过还是下定决心似的朝她走过去。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孟子琦说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实际上紧张的心脏怦怦跳。道歉还有感谢什么的，她最不拿手了。
苏知之看她这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居然觉得有些可爱啊。
“没事的，我们都是室友啊。”
“嗯。”
孟子琦低头应了一声，然后飞快走开。
周楠和秦筱媚的成绩也很烂，几乎没有打在靶子上的，不过两人都很开心，特别是周楠，对手上的枪爱不释手，都不舍得放下了。
“知之，以后我们去射击馆玩吧，你那么厉害，一定要带带我啊。”周楠过来抱苏知之大腿。
“没问题。”苏知之看周楠对射击那么感兴趣了也很开心。
等到实战射击全部结束后，这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们还是难以平复心绪，毕竟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可以摸到真枪，还用它射击了。
他们都兴奋地互相分享刚才的感受，都觉得五发子弹实在是太少了，如果能再过过手瘾就好了。
武修文也不急着让他们噤声集合，毕竟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很理解他们现在的感受。
他就是自从第一次射出子弹后，决定再也不要脱下这身军装。
“知之，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啊。”何青泽走到苏知之身边说道。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大多是被她外公逼着练琴棋书画，那时候他就会在旁边陪着她，给她指导。可是，他却对她今天所展现出来的将门虎女的一面有些陌生。
“我小时候就老跟着爷爷去部队里玩，性子都养的很野，后来还是我妈看不下去了，硬是把我带到江南那里让外公磨我的性子，这才是现在这样。”苏知之笑着说道。
她小时候真的是个小皮猴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小时候干的那些事很有趣。
何青泽没有说话，他总觉得在海城的苏知之要比在江南的苏知之更近恣意，更加快乐。或许她一直没有变过，只不过在江南的日子里，她学会给自己套上一层乖乖女的伪装，但是当她撕去伪装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苏知之。
“知之，我觉得你刚才打枪的样子，很帅。”何青泽夸赞道，实则是想让她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我也这么觉得。”苏知之毫不谦虚地说道。
射训练之后，苏知之他们又坐上大巴，踏上返校的旅程。
这一次，苏知之防顾烨防的死死的，坚决不让他有可乘之机，全程都抱着周楠的胳膊走，还威胁周楠，如果她再帮顾烨，她就绝对不会教她射击了。
周楠正对射击感兴趣呢，顾烨什么的哪比得上射击，所以她果断选择坚定地站在苏知之的一方。
顾烨见小姑娘防贼似的把他防的死的，无奈极了，可是也不好强迫她，只能任由她和周楠坐在一起了。
苏知之见顾烨没有再跟过来，抱着周的胳膊笑的开心极了。
“躲开了顾烨你就那么高兴啊。周楠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有些不解。
“嗯呐。”苏知之点头。
“为什么呢？”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让他也尝尝被人躲着的滋味吧。”苏知之想了想，说道。
她有时候躲着他，其实并不是多讨厌他或者是怎么样，有时候纯粹是想看他吃瘪，有点恶作剧心理，也有点报复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