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都不自在地看着云楼,心里在想着她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客套话也止步于此,云骋来了。

云骋身着玄黑色的王服,上绣五爪金龙,头顶王冠,一颗乳白色的大珍珠在头冠正中央,昭示着他的身份不凡。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身侧的太监尖锐的喊叫出声。

站在云楼对面的尚书大人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与辰国的战事越来越久,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谈和一事还请王上早做定夺。”

云楼倒是没料到这些人如此急不可耐,刚一上朝就说起了这事来。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尚书继续道:“辰国如今有战神颜渊坐镇,我国无能与他一敌之将,连连吃败战,臣等想请王上慎重考虑。”

云楼只觉想笑,低着头苦笑一声,她身为洛国公主,更是一方将军,到头来还说她无用,不能与对方一比。

云骋点头,“爱卿所说的,寡人都明白,但这……”

云楼立马站出来,垂着眼,看不清神色,“儿臣也有良策,想说与各位听听!”

说完这句话,云楼抬起头,目光泠泠,颇有一步都不退让的意思。

云楼自幼无母,因王后膝下一无儿,二无女,云骋念她们可怜,将云楼送到王后身边,希望王后将她作为她的亲生女儿来教导。可惜世事无常,云楼在王后身边的日子不是毒打度日,就是学习史书礼仪,就是学谋,自小便将后宫的那些学得淋漓精致。

云骋每每看到云楼时就会想起当年那温婉的女子对着他浅笑嫣然,心中对那女子也多有愧疚,如今就将那愧疚都转到了云楼身上。可是一看到云楼,他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女子死时的面容,总是被惊醒。久而久之,他对云楼也从愧疚变得可有可无了。

云楼倒让他大出意外,本想她会成为一介只知玩乐的公主,不想却以将军之身份进到这朝堂之中。如若云楼不是女子,也许云骋会将她考虑在坐这王位的人选。

“你且说来听听。”温厚的嗓音在朝堂之上发出。

云楼弯腰拱手,直起腰板,眼睛紧紧盯着上方的云骋,道:“儿臣亲自领兵出征,对阵颜渊,何日赢何日归。”声音清冷,听不出她心中的情绪,

短短一句话震惊了朝野,四周的朝臣议论纷纷。就连云骋也愣在了王位上,半张着嘴。

这是目前为止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公主敢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颜渊是何人?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战神啊!

岂是一个小小的剿匪将军可以赢的!简直痴人说梦!

“先前几位大臣说谈和,谈和便是要和亲,纵观年纪,儿臣怕是第一选择。”云楼直接点明,送她去辰国嫁给谁?她云楼这一生抛头颅,洒热血,为洛国肝脑涂地,叫她去和亲?真是可笑至极!

“如今我国除了我,还有谁能担当将军之位,我去和亲了,谁来保这疆域?谁来护这国土?”云楼不咸不淡地开口,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那些臣子都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