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翎定了定神，忍住了泪水。“大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想想，如果不扳倒律家，我们……”
“那也不能利用你二哥啊！”
“那……大哥，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我如果有办法，也不会……大哥，你仔细想想，其实你知道我这么做是……”
泰安帝何尝不知道他妹妹的这个建议其实是对的，但他又实在不忍心牺牲弟弟的幸福。他望着妹妹，突然发现她很陌生，似乎有些不认识她了。是啊，自从南越灭亡以后，他这个妹妹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一直还不肯相信，今天也不得不接受了。“燕翎，你想扳倒律家，是不是因为……”
“没错。”楚燕翎回答得很干脆。
“燕翎，你为了南宫昱可以牺牲你二哥吗？”
“不仅是为了阿昱，还有我们的孩子！”楚燕翎越说越激动。“大哥又怎知，我这样不是为了大哥，为了江山社稷？”
“燕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大哥都不希望你卷进来。”
“晚了，晚了，”楚燕翎摇摇头，笑得很苦涩，“我的身份就注定我不会置身事外。当蜀国攻入……”
“难道你不希望复国吗？还是愿意永远……”
“我是蜀国人，我当然希望我的国家能一直存在下去。我为了我的国家，失去了爱我的夫君，难道还不够吗？”
“燕翎，你要恨就恨大哥好了，不要牵扯到你二哥。是大哥要攻入南越，是大哥逼着你打掉孩子，都是大哥的错。你不能这样折磨你自己。燕翎，你不要……”
“大哥，我从未恨过你。”楚燕翎说的是实话。“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生在皇室，为什么会是公主。”
“你以为大哥想吗？”泰安帝长叹一声。曾几何时，他也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
“大哥，进了这个局，想要出来就很难了。我也希望二哥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现在……注定不可能。你放心，我已然打听过了，那江大小姐的性子非常好，二哥一定会喜欢她的。大哥又怎么知道他们在一起就肯定不幸福呢？当初我嫁给阿昱也是迫不得已。”
想起南宫昱，泰安帝心里就极其不是滋味。他也知道南宫昱之死对他妹妹的打击很大，这也是他一生的难以去除的伤痛。说句实话，就是当时公子启没有在他面前说南宫昱虐待他妹妹之类的话，他也是要攻打南越帝都的。但他也确实想留南宫昱一条命，别的不说，就为了他妹妹。可惜事与愿违，这就成了兄妹之间一条永远都无法治愈的伤痕。
他闭上眼睛，许久才吐出两个字：“好吧。”
楚燕翎回去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宋綦和阚元生。
“长公主。”宋綦和阚元生行礼。
“有日子没见着宋先生和阚先生了，可是到哪儿逍遥了？”
“长公主说笑了。”宋綦抱拳一笑。
“两位进宫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楚燕翎猜想，他们俩都是有名的谋士，有些事情是绝对瞒不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