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穆雅直愣愣地望着独孤寒，淡淡地问道。
独孤寒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精神也是懒懒的。“公主可是来看罪臣的笑话的？”
穆雅走近两步。“独孤寒，我今日来，只是想听你说一句实话。”
“哦？公主是想替罪臣伸冤吗？”独孤寒冷笑一声。“那罪臣便要多谢公主了。不过，罪臣并不是被冤枉的，无冤可伸。”
“你为何要这么做？”穆雅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宦官当权，蒙蔽圣听，祸乱朝纲，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维护独孤家的地位……”
“我不是说这个！”穆雅大声打断他，“我说的是我们。”
“我们？”独孤寒大笑，“公主此言何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是说这个吗？”穆雅拿出和离书，突然将它撕得粉碎，全抛在了空中，碎片飞舞着，马上又无力地落下。
“你撕了也没用，那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实，不在乎有没有这张纸。”
“独孤寒，你别自以为你有多聪明，你以为我傻是不是？你早料到皇上不会放过独孤家，所以才想办法跟我一刀两断对不对？今天的事儿，你为何不告诉我？你之前所做的，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对不对？我已经被你骗了一次，就绝不会被你再骗第二次。”穆雅指着独孤寒，情绪有些激动。
呵，果然还是让她猜到了，可是他不能承认。“哼，公主还真是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公主吗？有什么用？漂亮吗？天下漂亮女人多得是，我想要多少都可以。我为何要牺牲独孤家的名节来保护你？我疯了吗？”
穆雅定定地望着他。“你不是疯，是傻。独孤寒，你这个傻瓜，我从未曾见过如你这般傻的人。”
独孤寒低下头，没有说话。他是傻，明知道她是一朵带刺的花，却还是忍不住去靠近她，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毫无悔意，只求她能明白他对她的心意。
穆雅站在那里许久，终于还是转身，准备离开。
“你干什么去？”独孤寒还是开口了。
穆雅回过头来。“我现在就去找我的表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他早就想杀我了，只是找不到借口。我亲口承认，这不是正好吗？”
“小雅！”独孤寒一时慌了神，赶紧拉着她。“别去，别去好不好？”
“你放心，他不敢杀我的。我要是死了，南越大军马上就会打过来的。他胆子那么小，才不舍得丢掉他的皇帝宝座呢。”
“小雅，这是谋反，任你是什么身份也逃不了的。你以为你获罪就能对我轻判吗？他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你去找他，只会让你也深陷其中，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的。”
“我知道，我救不了你，可是我能陪你。”
“小雅，你不能陪我。我希望你好好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