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证据不是吗？而且，”林初然看了一眼云慕寒，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把一直埋在心里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现在你为我做这些，如果以后你的心变了，不再喜欢我了，到时候我的下场只会比现在还要不好过很多。”
这正正是林初然不想云慕寒为她徇私的原因，她不想欠他这么大的恩，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始终都低一等。
一旦他不喜欢她了，后果她不敢想象。
“这怎么会呢？”云慕寒立马反驳道，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似乎对林初然有这想法还有点生气。
“爱情这种东西，是捉摸不透的，谁也不敢保证它的期限是多少，今天你爱我，改日就可以爱别人。”说到这里林初然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觉心痛得无以复加。
今天他可以为了她轻而易举地去灭了孟秦两家，改日他爱的女子若是介意她的存在，是不是他也可以为了别人来轻易地伤害她？
母亲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她不敢赌。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云慕寒是真的有些怒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爱情的保质期。”林初然解释道。
她的眼神看向窗外，似乎思绪也飘向了很远：“曾经，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也是恩爱的一对，我的母亲不惜和家里人闹翻，也要嫁给我的父亲。”
“为了父亲，母亲吃尽苦头，陪着父亲一起打天下，他们才有了以后得那些产业，那个时候的父亲是多么爱母亲啊，母亲体寒，不适合再生养，父亲毅然只要了我一个。”
“可是几年之后，父亲就看上一个绣娘，父亲还是爱母亲的，但是他更爱绣娘，于是把她养在外面，经常夜不归宿。”
“即使回来了，只要母亲问起，两个人便会吵架，整日整夜地吵，从我懂事起，就未见我的母亲开心过，终日以泪洗面。”
说大这里，林初然也哽咽了，她擦了擦泪，继续说：“后来我长大之后，渐渐明白母亲的心事，看母亲实在是太痛苦了，也问过母亲为什么还要继续守在父亲的身边，母亲跟我说，父亲曾经也是对她很好的，她相信有一天父亲在外面倦了会回来，我才明白，母亲有多么爱父亲，爱的有多累多痛苦。”
“很可悲对不对？”林初然嘴角噙着笑，眼泪却从白皙的脸颊滑落，掉在桌子上：“父亲短短几年的疼爱，却换来了母亲一辈子的悲哀，她抱着那些美好的回忆不肯放手，到死都在自欺欺人，就算是死的时候，她还觉得，至少是和父亲死在一起了。”
话说完，林初然终是忍不住了，泣不成声。
云慕寒看林初然伤心的样子，只觉得心如刀割，只紧紧地抱着她，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怀中人的泪浸湿了他的前襟。
他轻轻地排在她的背，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