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被安放在竹床上,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而孟庭初拈好被角,守在她旁边,看着陈阿娇的容颜,不自觉心里泛起了波澜。
今日她着了一身男装,但依然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看着她身入险境,也不自觉地着急起来,这个丫头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样,自从那日一舞之后,自己时不时地想起她,孟庭初暗暗想着。
陈阿娇过了好一会儿,才醒了过来,只是依然浑身无力,苍白失色的唇轻启,“孟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舞坊自然是赏舞。”孟庭初回到,这话说得不假,自从那一日见了陈阿娇的舞以后,孟庭初便日日想着,可陈阿娇到底是个翁主,怎么能轻易跳舞呢?索性便直接寻访京城各大舞坊,却也没找到个合心意的舞姬。
陈阿娇微微一笑,眼里有着淡淡的疏离,她道:“多谢孟将军救命之恩。”
孟庭初忽然想起一件事,问:“翁主大人为何不来参加孟某举行的宴会?”
陈阿娇对上孟庭初的眼,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来,楚服便轻踩着木屐出现在两个人面前,冷着脸看向陈阿娇。
陈阿娇微微一笑,看向孟庭初,“不知道将军可还有事?阿娇改日派人前来将军府上自当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孟庭初皱眉,语气冷了下来,“不必。”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陈阿娇微微一愣,心里暗暗奇怪孟庭初忽然的翻脸,而楚服并没有注意到奇怪,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到底是现在的陈阿娇还是前世的陈阿娇?”
陈阿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目光深邃,不急不缓地道:“不管是哪一个我,你都会帮助我,不是吗?那么又何必在意我到底是哪一个我?”
楚服没有说话。
“我虽然借阿楚的巫术可以重生,却因阿楚法术不够,终是灵魂两散,一分为两个我,而今日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险些被逼出身体,但也聚合在一起。”陈阿娇翻开被子,起身走了起来,整个人强撑着坐得笔直,嘴角划开一个笑容,温柔却也不缺冷冽。
陈阿娇轻咳几声,“他们不敢动你,但这个时代终究因为我的重生而动荡了,总害怕有意外发生,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阿楚也会消失,那么这个时代也会消失,这也是我要保护你的原因。”
楚服望向她,掩藏下了眼里的悲伤,薄唇轻启:“所以这就是你对我亲近的原因?”
“是。”陈阿娇吐出这个字,微微一笑,“但也有我的私心,因为你是楚服,我曾缺席了阿楚的过去,所以我要弥补你,懂吗?”
“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楚服看向陈阿娇,一字一句吐得清楚,“以后把我和她分开。”
说完,楚服就转身走了。
陈阿娇目送楚服离开,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床上,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意,“啊,赌赢了啊。”
赌赢什么?自然是赌赢了楚服的性子,赌赢了楚服对她的情深义重,赌赢了很多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