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陈阿娇双手紧扣在自己的胸前,姿势有点像祈祷,她的眼睛很是冰冷,“楚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凛冽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住你们。”
凛冽开始了自己和顾言的故事的长篇大论,而陈阿娇当成是在听故事一样地听着,只是等到凛冽读完,陈阿娇也已经泪流满面。
陈阿娇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可是听见了顾言的事情,忽然觉得很是心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却只是想痛痛快快地痛哭一场。
而顾言站在房门之外、凛冽看不见他的地方,他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原来,凛冽一直都记得,虽然嘴上说着——“啊!又是这个臭小子生日啦。”但心里一直牢牢记得顾言的生日。
陈阿娇看向凛冽,直接问:“所以你把顾言到底是当做什么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师徒还是父子?”
而顾言也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答案。
而楼下忽然开始骚乱了起来,似乎有人在扯着嗓子喊着自己发烧,这个世界已经不是陈阿娇所熟知的,她彻彻底底地失去它了,她也压根就不能确定下面是否会发生什么。
隐隐约约地,她似乎有人在叫孟庭初的声音,陈阿娇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她转念一想,孟庭初哪有可能这么快回来。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凛冽皱着眉头,“我自从当日逃过一劫之后,便自己偷偷躲起来好好养着,结果谁知道今日算出你要出事,等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发现了刘彻。”
“只是,你到底是怎么发现刘彻的呢?”凛冽的语气里有几分急切,在凛冽看来,刘彻和顾言今天玩的小把戏看起来很是天衣无缝。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单独在客栈的房间里的话,他只会叫人将东西送到门口,让我自己来拿。”陈阿娇笑了笑,“更别提叫人看着我吃药了,他是知道我的,为了孩子,我现在自己也敢一口闷完所有的中药。”
凛冽听着楼下的动静,似乎很乱,好像还有几声狗吠声,凛冽一把站了起来,拽住陈阿娇的手腕,从楼上一跃而下,安稳地落在地上。
陈阿娇抬眼向上看去,那里正有一张天罗地网悬在半空之中,陈阿娇知道,这原本是为了她自己准备的。
凛冽吐出一口黑血,不管不顾地抹掉了嘴角的血,随后一边拉着陈阿娇跑,一边紧张地道:“等会儿,我送你出去,你自己就赶紧跑,千万不要回来!”
陈阿娇则是敏锐地感觉到凛冽这一番话倒像是要慷慨就义之前的最后的遗言,最近离她而去的人太多,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惊恐:“要走一起走!”
“不。”凛冽一口回绝,“我没有这么傻。”
凛冽这话一出,让陈阿娇安心了不少,只是凛冽道:“我得把顾言带回来,不管用什么的办法,他到底是我亲手从小带到大的人。”
陈阿娇无奈,只好同意了凛冽的想法,临走之前,也不忘叮嘱道:“务必小心,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我怎么向阿楚交代啊?”
……
凛冽手执一把长剑,从楼上走来,而顾言站了起来,任由凛冽将长剑搁在他的脖子上,顾言料定了凛冽不会出手:“你们快去看看陈阿娇!”
陈阿娇早就离开,得到了下面的人的回答,顾言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凛冽仰着嘴角,朝着顾言道,“你瞧,最后还不是让陈阿娇走了?”
顾言握紧了拳头。
顾言使了个眼色,不少人悄然退去,前去抓捕陈阿娇了,而这边的陈阿娇孤身一人,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在大街上。
只是……
“啊!”陈阿娇险险躲过从前面跑过来的人。
那人回头抱歉地一笑,没有打算停下来。
陈阿娇只好叹了一口气,自己仔仔细细地弯腰拾起刚刚被人撞击太猛而掉落的东西,里头不只是金银珠宝,更多得是瓶瓶罐罐的东西。
那是她特意舍弃了自己的首饰盒里的漂亮珠宝,而选择带上的东西,上头的瓶瓶罐罐的地方刻着小小的字,有的是散热粉,有的是止血药……
“姑娘。”有人贪婪地注视着陈阿娇手里的药瓶子。
陈阿娇下意识地将东西藏到身后。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路人毫不犹豫地开口,也不管陈阿娇为什么会有那么珍贵的东西,“我只要你手中的黑色药瓶!你想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