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是真是假暂且不论,不过阮绣绣不怎么待见霍其方这是真的。

方才她说的那两句话,听似无心,其实说者有意。

自她跟霍旸分家出来单过后,霍其方就没进过他家家门,在外面有人提到阮绣绣的名字,霍其方甚至跟人黑过脸,不让人说什么原因她不知道,但正是因为霍其方对她的“特殊”,柳氏才会这么践踏她,村里的人才会更加的不待见她。

这是其一,其二:

阮绣绣上辈子没有过孩子,所以孩子在她眼里就是希望,她虽不觉得每个人对待自己的孩子都该像她对团团这般,但起码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只是霍其方对霍旸的态度,却让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一个父亲,在孩子失去亲娘后没想着好好陪伴着,反手就给孩子找了一个后娘,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这种事情对每个孩子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偏生霍其方像是不知道一样,孩子丢给柳氏没多久就开始出门走镖,一年半载回来一次,家对他来说不是家,甚至连走镖途中的客栈都不如。

这样的想法,让阮绣绣对霍其方的看法降到了最低,所以在人进来时才会故意说了两句刺人的话。至于霍其方听没听出来,就不是她想关心的了。

霍其方其实能感觉到从自己出现开始,阮绣绣对自己的态度就不怎么友好,恨不恨他不知道,无视是肯定的了。就比如他刚回来那天,在大树下听到大家对柳氏的声讨时,阮绣绣知道他来了,却装作什么都看见,后来若不是他一直盯着她看,恐怕那一声“爹”阮绣绣也不会叫出口。

嗫嚅着嘴唇,霍其方第一次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个他从来不想承认的儿媳时,竟然会说不出话来。

见霍其方半天蹦不出一个字,阮绣绣突然叹了口气,叹自己方才闹脾气的幼稚。

“爹,您今日来是何事儿媳不知道,不过要是为了之前娘的事,那就算了吧,都过去了,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若是为了阿旸回来的事,儿媳已经托人安排好了,您不用担心,按照时间来看阿旸到家也还有半个来月,若是您等得,待他回来后,儿媳跟着阿旸带着团团一起去给您请安。”

阮绣绣一席话,将霍其方打算问的说的都给道尽了,一时间竟让他无话可说。

良久,久到阮绣绣以为霍其方就要起身离开时,人才开口说道:“绣绣,爹今日来,其实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想了许久,霍其方才想出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就算是他补偿阮绣绣和他那刚出世就去了的孙子,只是阮绣绣摇了摇头说:“不必了爹,现在茶坊的工人已经找齐了,目前我们也没有扩建的打算,至于押镖,赵公子那边有人看着,就不麻烦爹了,您还是好好休息吧,难得回家一趟,好好跟大哥三弟他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