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自尽,恐怕事出有因。”成玉负手而立,看着窗外仍有些萧条的景色叹道:“你觉得,究竟是这人忠心护主,还是受人胁迫?”

“如果是二哥,你会如何选择?”成稷反而这样问道。

“我又如何选择,我也不是他。”成玉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好笑,“每个人的想法自然都是不同的,我是这么想,他可并非想的和我一样。”

而成稷摊手:“所以我自然也不知道。”

一时间,成玉竟然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他这话才好。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活着。”突然之间,成稷又正正经经地说道:“如果我并非权贵,只是个为人做事的,又是为那种心狠手辣之人,那我一定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可你不觉得如此做是不仁不义之举?”成玉有些不赞同他的观点,疑惑的反驳道。

成稷的思维向来都和别人不太一样,这也是为何他甚少有朋友的其他原因之一。

“不仁不义?在那种不仁不义之人手底下做事的人,你又求他有多高风亮节?”成稷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反问:“他随时会出卖我,我又为何要替他卖命?平日里做事尽忠尽职,那是本分,可大难临头之时,谁还顾得上谁?”

其实成稷这话一点不错。

成玉是在军营里面长大的人,那里的将士都是怀着一颗爱国之心,抱着同一个目标。故而他们之间自然会鼎力协助,情同手足。即便是有人不幸被俘,也会坚守住自己的初心。

可这样的人,不配与那些抗军杀敌的将士相提并论。

在成稷的眼中,他们统称为小人。

“所以如果我是他手下的人,我不会为他把命卖出去。我会好好的活着。至少这样的人,心中即便有仁义道德,也比不过他们的生命重要。”

“那你想没想过,若是没能借此揭穿他,你会遭受更大的打击报复?”

“那又何妨?至少我没有白白的送一回死。”成稷此时说话全然没了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劲头,“我觉得他求生的心要比求死强烈许多。更何况我们还没有审讯他,他怎么知道我们又不会对他好好的?”

成玉看着成稷的眼睛猜测着他的意思:“那你是说,有人对他说了什么来胁迫他,才让他去故意送死来平息?”

成稷点点头:“只是我们不可能查到了。既然人已经死了,也就说明对方已经把一切证据都抹的干干净净。这件事也只能到此为止。真相也不过你我二人知道而已。”

说罢,他冷冷的低声笑了起来。一瞬间,成稷觉得有些可悲,分明真相就在自己的眼前,可他却没有能力去公之于众。

就像当年柔妃死亡的事情一样,他分明知道其中有诈,但他根本无能为力。

“罢了,我去同父皇知会一声。”看成稷的心情不好,成玉便将事情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也忙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好好养养精神。等到之后,还说不定有什么幺蛾子等着咱们。”

说罢,成玉苦笑一声:“只可惜这件事情就只能就此作罢了,唯一的知情者已死,乐安又昏迷不醒。反正人还活着,父皇也不会再大费周章的去为这件事费心。”